第二十四章 秘密与生意

“270英镑。”男人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气势说道。
路易又挑起眉毛，打量了他一眼，带上手套，翻看着这把匕首。
手柄破破烂烂，有些地方原本的釉质已经彻底脱落，露出陶土原本的颜色，同时因为风华，匕首其中一侧的荷鲁斯之眼已经几近消失，同样也是这一侧的刀刃处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像是被磨掉了一层，留下相当惨烈的痕迹。
品相着实不好，这可能会极大降低这件匕首的价值。
至于修复，哪怕是再完美的修复，也无法媲美原件。
说实话，他不觉得它值这么多钱，这件古埃及的匕首虽然有些价值，但也只是如此值而已。
既然如此，又该请出专家了。
“这位先生，我要打电话请相关领域的专家来做进一步鉴定，你看如何？”路易挂着营业笑容提议道。
当铺老板不是全能鉴宝师，像他这种从旧货市场混出来的人，能够熟识相当一部分近代藏品都已经算是卓有学识了。
对于这个提议，男人微微思考了下，最终也点头同意。只不过在他的眼中，路易却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顾虑，但随即就被这个男人掩藏起来。
“他在顾虑什么？”路易心想，一般情况下，客户没有理由拒绝专家的参与，这对于双方都是有利的，哪怕客户觉得价格不到位拒绝交易，也相当于免费进行一次鉴定，稳赚不赔。
这种隐瞒一定有其理由。
然而路易目前却不打算深挖，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福尔图娜，他都需要将这柄匕首拿下。
至于其后的隐情，和他无关。
路易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这位在大英博物馆工作的专家名为艾斯礼，是中东及北非地区文物的专家，这时候正适合他出面。艾斯礼也给出了准确的回应，表明尽量在半小时内赶到。
将男人请进休息室等待专家的到来，与此同时，路易也没闲着，眼见目前顾客不多，他便召来了阿尔多和路溪询问今天营业情况，平常他不需要这样，那时有福尔图娜从旁协助，而且事业蒸蒸日上，但现在需要知道福尔图娜的暂时沉眠对业绩的影响。
“阿尔多，你先说一下你那边的情况。”路易看向阿尔多，这位店员从一开始就给了他相当不错的印象，沉稳又能力出众，
“是，老板。”阿尔多答道。“今天我接了十五单，典当业务占九单，其中八单是贵金属典当，一单是钻石典当。买卖业务六单，其中黄金五单，净卖出黄金15克，古代书籍一单。预计获利1100英镑。”
自从福尔图娜身体不适之后，阿尔多也同时接过了部分黄金交易。
他的报告很短，事实上也只能如此，具体每次交易的清单一般都在之后呈交，现在只是简报罢了。何况今天他的业务着实单一，是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除了那本书。
“古代书籍？”路易有些感兴趣。
“是的，一本文艺复兴时期的天主教圣歌选集，恰好在我的领域内，路溪小姐也为我提供了许多帮助。”阿尔多微微低头，如同小职员一般汇报着，还不忘提及路易的妹妹路溪。
路易摸摸下巴，最近书籍典当的情况倒是真不少，他心里隐约有个计划，但现在还没到实施的时候。
“那路溪，你也来说一下情况。”
路易看向自己的妹妹。
最近福尔图娜一直因为各种原因不在工作岗位上，路溪承担起了相当一大部分的工作，甚至还肩负起了财务重任，现在是时候检测一下路溪的水平了。
“我这边没有像阿尔多一样遇到太多奢侈品典当的顾客，主要是乐器和电子设备的业务。乐器方面，我们购入了一台雅马哈P125电钢琴、一把罗德里格斯C10古典吉他、一件苏联嘎拉莫尼全音阶手风琴，电子设备方面，我们购入了一件AKG N90Q头戴式降噪耳机，还有一台日版xbox series s。此外还购入了一把1980s意大利Raazzi圣诞椅。”路溪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露怯。
“至于收入，有三位顾客来兑换钞票，其中两位兑换美元，一位兑换日元，这项业务上我们的收入有大概100英镑。小额买卖的净获利则大概300英镑。”
“非小额买卖呢？”路易有些在意地问道。
“这部分是大头，今天我这边出手了三星、苹果与谷歌的三部手机，一架大疆MINI2无人机，一把芬达子弹系列日落红电贝司……”提到这些，路溪显得相当自豪，说道最后竟然卖了个关子。“最后，你知道我把啥卖出去了吗？”
“讲讲？”路易一歪头，装作饶有兴趣地配合着自己这位明显有些兴奋的妹妹。
“猜猜看嘛。”路溪呶呶嘴，继续卖着关子。
“不猜，你快说。”
“好吧好吧，揭晓谜底！”路溪双手张开，摆出了一个相当夸张的姿势。“小提琴！”
“小提琴？”路易讶异。“上次展览会没卖出去流拍的那把意大利小提琴？”
“没错！今天有位顾客一眼就看中了这把小提琴，当时他还有些犹豫，可在我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乖乖付账了。”路溪叉着腰，显得颇为神气。
“那可是14000镑的标价，就这么容易被人买走了？”路易有些惊讶，路溪卖掉的其他东西价值翻个二十倍才能与这把小提琴相媲美，竟然真的被这个小姑娘推销出去了。
“厉害吧？”
“厉害。”路易由衷赞叹。
因为这把提琴的助力，今天的收益必定爆棚，但排除这个因素后，情况确实有些不乐观了。
如果不计算提琴这一单交易，白雀典当行今日的收入大概在1900英镑上下，甚至相较于一个月前都要低将近30%。
路易在心中快速计算了一番，然后有些焦虑了。
当然，路易也是一时有些昏了头，完全没有发觉今日在路溪小提琴交易完成后，一道气运白光飞入路易胸前的吊坠中，开始对其中沉眠的福尔图娜进行滋养。
这种贵重物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销售出去，毫无疑问算是一种奇迹。
尽管路易没能立刻发现这一点，也没能迅速想明白这一切，但还好总有些事能让他迅速振奋起来。
“叮~咚，铛。”
这次进入店内的不是顾客，而是被路易一个电话叫来的专家——艾斯礼。
“哦我的朋友。”艾斯礼微笑着与路易握手，随后问道。“你说的埃及文物在哪里。”
“请随我来。”看到艾斯礼的出现，路易揉了揉双脸，一瞬间也换上一副笑容，与艾斯礼握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