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所谓物理封印

指尖上的火焰投映出难以察觉的光，姜羽谨慎地靠近了祭坛，他将注意力高度地集中起来，很快萌娜的声音就从耳边消失了，四周寂静得可怕。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与他互相拉扯着，同时在祭坛的表面，一条条苍白的纹路渐渐浮现，沿着周遭的石壁开始游走扩散。
姜羽的眉头皱了起来，简单地思考了片刻，下一秒他将火焰往纹路中灌注进去，一瞬间白晃晃的光点亮了四周，扩散也跟着停止了。
下一秒，整个环境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眼前出现的是一座明显被污染过的大厅，看上去十分奇形怪状，而就在大厅的正中，一团巨大的肉山突兀地横在那里。
带着黏液的触手正疯狂地挥舞着，似乎是在拒绝他靠近一般。
姜羽忍不住猜测：这是处于……某种精神世界中么？眼前的这一坨，会不会是旧神鲁斯的本体？
但容不得他多想，那肉山的表面猛然张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从那里面探出一条同样巨大的触手来——看上去要比其它的触手大上十余倍不止——上面赫然便是一只三角形的眼睛。
而就在那眼睛睁开的瞬间，那团肉山忽然发出一连串的古怪音符，同时整个庞大的身躯亦是不断地扭动着。很快扭动变为了颤抖，古怪的音符则是转化成人类能够听懂的语言——
对方正因极度的恐惧而愤怒地咒骂着：“见鬼！怎么闯进来的是这一位该死的大佬……他妈的！”
“这样可不礼貌……”
姜羽摇头说道，在那团肉山的不远处停住了脚步，就在下一秒，他的指尖再次升腾起火焰——在这里，它不再是无形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那是另一张面孔，属于“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阴沉且威严、令世人心生畏惧。
“……您教训得对。”
那团肉山随即颤抖得更加剧烈了，过了一会儿，祂终于是给出了回应；同时盘踞在头顶上方的眼睛也立刻闭上了，而那些触手则是温顺地摊开在地上，以示自己没有敌意。
姜羽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忍不住乐了，紧接着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
对方随即又往后默默地挪动了几步。
“你就是，旧日的支配者鲁斯？”姜羽忽然开口问道，“这回总该是本体了吧？”
“是的……”对方快速地回答道，“……我就是……卑微的旧日余孽鲁斯……”
“……”姜羽对鲁斯的这番自称搞得十分意外，他忍不住又问道，“……看你的反应，你是认识我？”
“当……当然认识……”对方看上去像是准备要低头，但无奈祂实在无头可低，只得把带着眼睛的巨大触手重重地甩在地面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恐惧回答道，“您是“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在神祇界谁要是敢不知道您的神名，就不用混了……”
姜羽看着对方恭敬的样子实在不似作伪，心中也是震惊不已，心想自己在游戏里随便取的神名竟然还能有这种效果……
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之前在电影院，你会操控信徒对我发动袭击？”
“那是因为我瞎啊……”鲁斯大感懊悔地小声嘀咕着，但立刻反应过来，拼命地扭动着地上的触手，颤声说道，“……实在无意冒犯，您要知道，那只不过是我的幻象而已，它……它没有眼睛啊……”
姜羽听完沉默了，过了好久终于是又说道：“……无所谓了，反正这次我是来封印你的。——你把封印方法告诉我吧。”
没想到对方却是也安静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您为什么……要封印我？——说老实话，如果我不瞎，可绝对不会惹到您啊……”
“因为你会影响这个世界，给世人带来不必要的危险。”姜羽平静地回应道。
对方再一次陷入良久的沉默，祂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伟大而至高的深渊罪孽圣王”，会对人类世界这么上心，——按理来说，作为一名古神，即便是没有奴役人类的念头，也至少会对他们漠不关心。
无论如何，这个理由听上去不对……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毕竟这会儿，面对一位想要封印自己的古神，祂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相信以祂自己的力量，即便是打不过对方，至少也能够……骂上两句……
“……抱歉，您要知道，我好歹也是一位旧日支配者，不可能就这么被您给封印了。”鲁斯终于做出了最强硬的回复，紧接着下一秒，祂的触手重新动了起来，支撑着巨大的身躯拼命地往后退去！
但姜羽的反应也是极快，他紧跟着对方的身形，先是踏在了那团肉山上面，然后用火焰去灼烧对方——这时候那团火焰已经从指尖蔓延到了整条手臂——与其说是“灼烧”，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根燃烧的棍子，狠狠地敲在了鲁斯的身上。
对方立刻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听上去相当痛苦，也不知道是被敲的还是被烧的，但祂并没有坐以待毙，反而是控制着所有的触手席卷过去，想要尝试着缠绕对方的脖子。
就在下一秒，姜羽的火焰遍布到全身，那些缠上来的触手瞬间被烧得滋滋作响，纷纷蜷缩着退了回去。
而鲁斯也终于是用出了自己刚才一直准备的、最后的抵抗方式。——骂上两句。
“你他X了个X啊……”
紧接着巨大的肉山轰然倒下，瘫软在了大厅的地面上，一团火焰包围着祂，却是越烧越旺，到最后竟是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旧日的支配者鲁斯”，始终未兑现自己在战斗开始前立下来的Flag……
说好的骂上两句，实际上只来得及骂一句……
这哪里像是战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姜羽默默地站在原地，他其实并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代表着什么，对方到底还要不要正经的封印仪式……
但很快，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包围住了他，眼前的场景逐渐的模糊起来；不光是场景，甚至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是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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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邦博物馆里，戈登正站在摆放着兽首的展柜前，面色凝重地思考着什么，仿佛是要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紧接着，他猛地举起紧握着的一根手杖，想要将展柜的玻璃给击碎，同时嘴里还在念叨着：“即便是失败，也总得试试，去用这个封印邪神吧……”
然而下一秒，时间忽然像是被静止住了。
他惊讶地发现，此刻展柜里的兽首，竟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貌。——与其是说“另一个人”，倒不如说，更像是某位神祇，神态阴沉且威严、令世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