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妖祸

顾家庄的祠堂前，有一大片空地。
一堆堆篝火，驱散黑暗，将这一片照得宛如白昼。
被抬来的妖牛已经被村民们肢解，骨肉分离，骨头被扔进一口口大锅之中熬煮。
有的肉切成大块，也在丢在大锅里和骨肉一起炖。
有的肉被切成小块，和香料、盐混在一起，正在腌制。
少部分人在忙活，大多数人凑在一起吃饭说话。
没错，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家里的饭都已经做好。
顾千秋请大家伙吃牛肉，但牛肉要收拾好，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大家干脆就都把家里做好的饭菜都给端了过来先垫垫底儿。
“秋哥儿，福伯，来喝口稀饭！”
“稀饭有啥好喝的，这是我婆娘今天蒸的馒头！”
……
顾千秋和杨安福到来，村民们都热情地邀请着。
顾千秋和杨安福也不讲究，一人接过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先垫了垫，这才来到最里面。
黑猴儿此刻，正把切下来的牛头放在火上烧毛。
他家女娃狗妹儿蹲在一旁直勾勾地看着，不时用黑乎乎的小手擦一擦流出来的鼻涕和嘴角的口水。
牛头是个好东西，收拾干净，用卤料煮熟，是下酒的好菜。
顾千秋又将四个熊掌丢了出来。
“黑猴儿，等一下这玩意儿也拾掇了。”
“好大的熊掌！秋哥儿，这一头牛就已经够大家伙吃了……”
黑猴儿欲言又止。
倒不是偷懒不想拾掇，却是有些舍不得。
这两对熊掌，拿去县城的酒楼，卖个两三百两绝对没问题，甚至还能更多。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顾千秋瞪了黑猴儿一眼。
在尚未被顾百年收为义子之前，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经常是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
在他心里，整个庄子的人都是他的亲人。
往日，他们照顾他。
现在，他有能力了，自然得回报。
区区牛肉熊掌，都算不了什么。
他要让大家伙脱离这危险的山林，去到城中，远离这朝不保夕的生活。
“行！我马上弄，刚好一起烧了！”
见顾千秋坚持，黑猴儿也不黑化，又将熊掌放在了架子上面。
顾千秋和杨安福继续游走在一个个火堆前，和大家伙打招呼。
不少火堆上，都挂有铁锅，里面炖着牛骨牛肉。
顾千秋在路过的时候，不断地掐断储物袋中参娃的须根，每个铁锅里丢上一根。
……
“来，秋哥儿，我敬你一碗！”
“来来来，倒满，喝！”
“狗妹儿，你过来，敬你秋叔一碗。”
……
祠堂前，很快有肉香升腾。
大家伙将庄子里的酒都搬了出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谈天说地，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