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杜筱雨的再次来访（大修）

回到宝参林，简单吃了顿早餐。
沈阿婆已来到医馆上班，见到林翌棠神采奕奕，长舒了口气，说道：“小棠，你啊没事就好。以后我下班了，一个人你最好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做生意啊。不安全的！”
林翌棠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婆，你都听说啦，我爷爷他人呢？”
沈阿婆一面拿起扫帚，准备再好生清理下冯凯残留的血迹，一面絮叨着说道：“你说老林啊，他不是刚从你这回去么，到家二话不说，倒头就睡了。”
林翌棠皱了皱眉，林岚明明昨天半夜就已经不见了，当时林翌棠还以为是祖父见自己这没什么事，先回小区公寓了呢。
“今天早上才回去？那这大晚上的，爷爷能到哪里去呢？”
林翌棠喃喃自语道，偷眼打量了一下沈阿婆，见她神色如常，林翌棠十分聪明而义气地帮祖父隐瞒下这件事。
“男人至死是少年，夜不归宿的事，那能拿出来提么？”
见医馆中没什么要紧事，林翌棠便打算到羊城的公立图书馆去看看，冯凯醉酒时念诵的那篇古怪经文，文法上跟现代人的书写习惯有很大区别，昨晚林翌棠虽反复播放视频，最终确定下经文内容。
但昨晚午夜梦魇，让林翌棠认识到那篇经文的巨大价值，所以他打算到图书馆中借阅一两本古籍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经文的出处。
至少要了解古文中语法和解释，方便以后更好的理解经文内容。
回到医馆二层，林翌棠换了件衬衫，找出身份铭牌，又从卧室床头柜里拿出些零钱准备乘坐公共汽车时投币，忽然想起一件事。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林翌棠觉得自己的确应该准备一样武器防身。
想了想，他将床头柜里剩余的纸币都拿出来，一张张叠好后数了一遍，有四千八百六十七元，这是医馆近段时间的收入。
把纸币放入衬衫口袋，林翌棠又特意套了件黑色棒球服用以遮挡。
政府机关对于枪械和刀具的管制一如既往地严苛，普通人想要合法的持有枪械，除非拥有警察局或治安署颁发的持枪证件，否则一旦被发现，就将面临拘役或行政处罚。
但谁知道以后的世道会变成什么样，每年都会发生的能力者失控案件，或是各类变种生物的突然出现，让不少普通居民也萌生了购置枪支防身的想法。
有了市场，各类地下黑枪交易便会屡禁不止。
不像官方指定的枪械店铺，在售卖前会仔细核对持枪证上规定的枪支类型，子弹数量、口径等，黑市中只要有钱，任何人都能买到枪械。
当然，这类枪械的性能未必能有保障。
林翌棠此时却管不了那么多，人在经历过一番生死后，最需要的往往是那份能牢牢握在手中的安全感。
走下楼梯，跟沈阿婆交代几句，林翌棠刚准备出门。
迎面撞上一张熟悉的清丽面孔，高挑而饱满的身材，利落短发勾勒出标准鹅蛋脸，一身休闲运动打扮的杜筱雨见到林翌棠，眨了眨眼睛，笑道：“见到你没事，真是让我既意外又惊喜。”
林翌棠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脸上却挂着职业假笑，礼貌说道：“杜调查官，你好！大早上来医馆，是找我有什么事？”
杜筱雨耸了耸肩，语气淡然，说道：“也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异样。你知道的，许多能力者在失控前，都会或多或少的产生某种变化，尤其是在初次注射编辑药后。”
林翌棠心中一动，笑道:“就这么看上我一眼，你就确定我没事，不用做什么深入检查么？”
“你忘了，我是有【热像视野】能力的。你现在身体产生的代谢热量，比昨天晚上比甚至还低些，这说明你的身体状况稳定，没有透支潜能和基因崩溃的风险。”
林翌棠点了点头，忍不住称赞一句，“原来是这样，你的这个能力还真是有用。”
“那当然。”
杜筱雨丝毫没有谦虚的意思，反倒径直走入医馆中，低声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有没有见到些古怪的东西？”
古怪的东西！冯凯算不算？
林翌棠没有直接回答杜筱雨的问题，转而问道：“对了，冯凯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杜筱雨瞥了眼林翌棠，漆黑色眼瞳中倒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搭在柜台上，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身体玲珑的曲线毕露。
“哎呦，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终于找到了冯凯的另一个秘密窝点。经过搜查，我们发现了些有用的证据，或许对研究冯凯的失控过程有帮助。”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
林翌棠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话刚说出口，他便暗骂自己多嘴。这种关乎能力者失控的隐秘，治安署怎么可能会跟自己解释。
谁知杜筱雨竟毫不觉得奇怪，随口答道：“一本日记，应该是冯凯生前写下的。”
日记？
正经人谁有写那玩意儿的习惯，写在日记中的内容，那能是真心话么？
治安署的人连这东西也信？下贱！白痴！
见林翌棠脸上露出迟疑神色，杜筱雨忽然从口袋中掏出本薄薄的书册，随手放在林翌棠面前，并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这就是......你说的那本日记？”
林翌棠试探着问道，伸手拿起那本书册，心中还在奇怪，这东西不应该属于是“证物”么，治安署不好好收着，怎么会在杜筱雨身上呢？
似乎看出了林翌棠的疑问，杜筱雨解释道：“这是从冯凯日记的部分复印件，真正的原版已经收到署里了。日记节选部分的有些内容，或许你也会感兴趣。”
林翌棠皱了皱眉，掀开第一页，只见其中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清楚而俊秀，显然书写者曾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公元3022年，6月22日。今天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终于顺利毕业，拿到了图书管理员执照，可以从事我热爱的古籍研究工作了。我将在一本本古籍中，与一位位先哲贤士对话，寻找整个人类的起源和发展规律，或许还能找到解决能力者失控的最佳途径，为人类社会的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羊城图书馆，人生的新起点，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