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冯凯日记（大修）

“6月23日，晴。今天，上一任图书管理员方正先生向我介绍了图书馆的主要工作，整理旧书。我无比感谢命运让我拥有的一处基因改造位点，正是有了这处位点，我才能分配到一支初阶【区域匹配】的基因编辑药剂。正因为这项能力，我才能顺利拿到眼下这份工作。”
“图书管理员的工作真是太美妙了。我可以接触到海量旧时代的书籍，阅读他们，就好像在和一位上古哲人进行愉快的对话。哦，不。我不喜欢这个比喻，应该是和一位古装美人深入交流。”
.......
“7月14日。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整日和古籍打交道也会有些无聊，我得想办法获得些新的乐子。或许我该找个女朋友了，咖啡店的苏珊小姐还不错呢。”
“7月15日，阴云密布。还是先养条狗吧。”
“7月16日，晴。今天我在整理古籍中看到一句话。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个人觉得这句话甚有道理，可以用作深夜文案。记下来，留着发朋友圈。”
“7月17日。羊城图书馆最近新到一批古籍，据说都是从遗迹中发掘的。治安署在拿走其中有价值的部分后，其余的都会送到图书馆。最近又要有的忙了。也不知道，古籍中究竟有什么值得探索的。
果然，当一个人的爱好逐渐发展为职业，兴趣就会逐渐消失。太真实了。”
“7月18日。晴。今天，图书馆来了位美丽的小姐。她似乎对古籍十分感兴趣，提出的问题甚至连我都回答不了，这真是太丢脸了。我好歹是一名科班出身的古籍研究者。”
“7月19日。多云。那位美丽的小姐又来了，她准备借阅几本遗迹新出土的古籍，我婉拒了她。因为图书馆有规定，遗迹出土的古籍概不外借。幸好她非常有风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邀请我去咖啡馆喝一杯。”
“7月20日，晴。美丽的小姐叫曾婕，是一家私人心理咨询室的护士。”
“7月21日，晴。曾婕小姐真是位博学多才的尤物啊！她今天跟我说起一本古籍《存神炼气铭》，天地良心，这本书我还真没看过，好像就在新到的几本古籍中。”
“7月22日，多云。今天图书馆不上班。我趁着闲暇时翻阅了那本《存神炼气铭》，其中有许多名词我都不明白什么意思，需要查一下古文词典。这样，下次遇见曾婕小姐时，才能显出自己的学识。”
“7月23日，阴。想念曾婕小姐的一天。”
“7月24日，阴。想念曾婕小姐的第二天。”
......
“8月1日，阴。要啥女朋友，不如养条狗！”
“8月2日，晴。曾婕小姐又出现了！天呐，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美丽动人。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8月3日。晴。我发觉了《存神炼气铭》中的一个秘密。其中似乎藏有一套导引术的锻炼方法，当初在能力者学院时，隐约听教授提过，人类基因组是处于动态变化中的，会因外部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异，比如不同程度的辐射、病毒甚至于日积月累的生活习惯。
通过导引术的锻炼，人类基因组或许能向着可控的方向改造，从而有效避免失控。这并不是我的天方夜谭，许多高阶能力者的研究数据似乎都有暗示。或许，这就是我们研究古籍的原因。”
“8月4日。天呐，导引术真是太神奇了。我甚至明显感受到自己对于【区域匹配】能力的提高，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将初阶能力完全稳定，寻求突破。”
“8月5日。今天，曾婕小姐邀请我去了中山街的一家剧本杀店，店主是一位佝偻着背、头发花白的老爷子。令人惊奇的是，他居然有一双湛蓝色深邃的眼睛，但我觉得他对曾婕小姐也很有兴趣。果然，男人至死都喜欢少女。
曾婕选了本名为《活尸女王》的剧本，角色扮演的甚是起劲，最后还流下了眼泪。女人呐，果然都是感性的动物。”
“8月6日。我居然又获得一处新的基因改造位点，这意味着我又能多出一项基因能力。这都是导引术的功效么，太不可思议了。”
“8月7日。也许，人生中每个人的出现，都并非是完全的巧合。”
“8月8日。经过慎重选择，我的第二项基因能力将偏向于格斗域，现在的处境让我感到不安，我必须想办法保护自己。”
“8月9日。哦，一支【初阶力量】编辑试剂，价格居然接近12万元。新世界生物公司怎么不干脆去抢呢！”
林翌棠飞快地阅读完冯凯的日记，立刻便捕捉到这篇日记中一个关键信息，冯凯在古籍《存神炼气铭》中发现的导引术。
至于日记中提到的许多关于人类基因组学的知识，林翌棠虽然没有上过能力者学院，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他倒也有所耳闻。
许多古籍中记载的导引术，都能对能力者编辑药的消化进程产生影响，甚至能提供更多的“编辑锚点”，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此类导引术一经发现，立刻就会被官方追查到底，所有涉案人员都要签署保密协议，导引术也会被收藏起来。
“怎么样，看完这些日记，有什么感想？”
杜筱雨目光颇为玩味地瞧着林翌棠，轻声问道。
“你们治安署怀疑，冯凯是因为修炼了那篇导引术，才最终导致他疯掉的？”
林翌棠目光闪动，心中对那日冯凯醉酒时念诵的经文有些猜测，说不定他念诵的，便是导引术的修行口诀！
“更确切的说，导引术并不会令能力者失控。恰恰相反，大多数导引术都能让人的基因组趋于稳定。冯凯的最终失控，主要是因为这家伙毫不节制的嗑药。”
杜筱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简单点说，就是这家伙编辑药消化的太快，一时贪心，给嗑嗨了。”
林翌棠点了点头，盘算着要不要跟杜筱雨说出自己关于导引术的猜想。转念一想，自己当时录制视频的手机已经给治安署收走，自己听过导引术的事情只怕隐瞒不住。
“杜调查官，其实昨天在诊室中，我把冯凯灌醉后，曾稀里糊涂的拍下了他念诵经文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