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是妖怪吗？

刚才那一会儿，雨宫葵心里其实已经想了好几种对付植野的手段。
但最后，她还是主动打消了这些想法。
说到底，大家都还是一个学校的高中生，真要把事情闹大了，恐怕后面不太好收场。但是鉴于植野之前的恶劣行径，什么都不做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随手拉扯了几下植野的衣领，把这个女孩的衣服弄得凌乱不整，然后在她满脸惊恐的注视下，退到巷子口，拍了几张照片。
狭窄闭塞的小巷、鼻青脸肿的黄毛、再加上衣衫不整的不良少女……这些元素堆叠在一起，可以让人联想到很多事情。
虽然碍于三岛砂和在场，再加上自己的道德底线也不允许，雨宫葵并没有拍摄植野等人的果照，但如果把这些照片公开出去，应该也能让他们体验到极致的社死感觉。
“如果不想让我把这些照片发布到网络上的话，你们就别再去招惹三岛同学了，至于我……想报复的话随时欢迎，多叫点人也没关系，但是在报复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
“下一次，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结束了。我会根据你们报复的烈度，十倍返还给你们，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哭出来。”
雨宫葵用最平淡的语气，发出了这句威胁，然后向旁边的三岛砂和扬了扬下巴：
“走吧，三岛同学。”
“哦哦，好的……”
三岛砂和低眉顺眼，好像小媳妇似的跟了上来，走出了这条狼藉的小巷子。在往外面又走了一段以后，她才大着胆子抬起头，从侧面悄悄打量了雨宫葵的脸颊，而在雨宫葵注意到她的目光，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她又连忙把视线挪开。
雨宫葵顿住脚步：“怎么了，一直这么看着我？”
“额……”
三岛砂和下意识地微微低头，过了几秒钟，才重新抬起来，盯着她的脸：“你……是妖怪吗？”
“哈？”
雨宫葵挑了挑眉。
三岛沙和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描述有点问题，连忙摆着双手，一脸局促地补充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没想到雨宫同学你原来这么厉害，面对那样一群凶恶的不良少年，居然只用一把木刀，就把他们全部打倒了……简直就像是故事里无所不能的妖怪一样。”
“妖怪吗……”
雨宫葵不置可否。
真要说起来，她现在的身份和妖怪其实也差不多，毕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魂穿过来的，性质类似于志怪传说中的借尸还魂。而区别就是她只是血肉之躯，并没有故事中厉鬼大妖那么强大的实力，更谈不上无所不能。
嗯……不过东瀛的妖怪好像也没那么强，诸如酒吞童子这样的大妖怪，在历史上的真实原型也只是一群山贼，更不用说八百万神明中，还有很多战斗力只有5的孤魂野鬼。
几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
雨宫葵并没有在这些无谓的问题上深究，大概只是很随意地想了想，然后就看向三岛砂和：“好啦，现在麻烦已经解决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家了……”
“等一下！”
三岛砂和忽然喊了一声。
然后在雨宫葵驻足回望的时候，鼓起勇气说道：“我还有一个请求，想要拜托你……不对，只是单纯的问问。就是我能不能……跟你学习剑道？”
这句话，三岛砂和中途停顿了几次，终于还是完整地说了出来。
而这一次，就轮到雨宫葵觉得意外了。
“如果是剑道的话，去报名学校的剑道部不是更好吗，我记得社团里是有一些书籍和影像资料的，只要入部就可以随意翻看。还是说，你真正想要学习的，其实是我刚才用出来的那种‘剑术’？”
理论上，雨宫葵是没有收徒弟的资格的。
按照东瀛剑术流派内的规则，只有拿到了“免许皆传”的人，才可以开设道场接收弟子。而雨宫家拥有这一资格的雨宫和也现在已经逃债跑路，作为女儿的前身连“皆传”都没有拿到，充其量是个“目录”，可能还不到，自然没有担任道场师范招收学生的权力。
不过……
她是现在的雨宫葵，而不是原本那个普普通通、甚至会因为黑帮催债的压力而服药自杀的小女生。
所以，雨宫葵对收徒弟这种事情的态度，是有无皆可，唯一的问题在于……
“学剑这种事情，是需要花钱的。我的收费虽然不会很高，但三岛同学你……”
“没问题的。”
三岛砂和很快就明白了雨宫葵的言下之意，连忙点头说道：“我父母……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他们给我留下了一些积蓄，我可以用那些钱来支付你的教学费用。嗯……每节课5万円，可以吗？”
东瀛人的平均工资，大约在每个月三十多万円的样子。
高中生打工的话，收入一般会比这个数字低一些，差不多一个月二十万円左右，就算是能力比较突出的了。
以此为基础，去看三岛砂和报出的数字，就很客观了。理论上只要雨宫葵每个月抽出两天的时间，就可以从三岛砂和那里收到约等于一个成年社畜的收入。
虽然这些远远不够偿还雨宫和也留下的高利贷债务，但是对于现在已经快穷得没钱吃饭的雨宫葵来说，这已经一笔相当有诱惑力的资金入账了。
“好。”
雨宫葵点头答应了。
“真的吗？”
三岛砂和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今天可以吗？”
“今天？也行吧。”
雨宫葵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如果三岛砂和愿意过去帮忙添点人气，也不算坏事。
不过真要说起来，三岛砂和这么说，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学习剑术，而是在刚刚遭遇了植野等人霸.凌、又被她救下来的情况下，出于本能地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一点安全感。
雨宫葵一只手提着木刀，率先抬起脚步，等三岛砂和跟上来以后，开口跟她聊了几句，估摸着三岛砂和的心态已经稳定下来，才问出了自己一直觉得好奇的问题：“对了，之前好像还一直没有问过，三岛同学你家里……是遭遇过什么变故吗，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