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话

夜色渐深。
小青坐在青山上的一处崖边，凝视着布满繁星的夜空。
江流盘腿坐在她的身边，百无聊赖地用手抓着崖上的青草。
夜，裹挟着凉爽的微风，吹过滴着露珠的青草，吹过山涧哗哗作响的密林，吹过汩汩流淌的山泉，也吹过少男少女清秀的面颊...
“江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妖的？”小青好奇的问。
“嗯...应该是你说你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啊？我是怎么暴露的呀？”小青有些惊讶。
“嗯...怎么说呢，我师父以前给我讲过一个爱情故事，男主人公叫许仙，女主人公叫白娘子。白娘子呢，是一条道行千年的白蛇，她有个妹妹就叫小青。”
“所以你发现我的身份只是因为这个故事喽？”小青眨眨眼，抿唇一笑。
“嗯。”江流点点头，目光忍不住的又被小青吸引了过去，越看越觉得好看。
小青向来扎成马尾的青色长发早已被她解开，披在身上。夜色浓厚如墨，在微弱的星光下，那头绿色长发竟然献出流光一般的渐变色泽，将调皮的小青衬托的更加妩媚。
“你总是盯着我的头发看什么？”小青有些不好意思。
“嗯，好看。”江流呆呆的答道。
小青也从没见过这等呆子，轻哼一声，故作不悦，晶莹剔透的耳尖变得通红。
她轻咬嘴唇，不再说话。崖间的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吹动着她的发丝，发丝中掩着的面容美的不可方物。
过了好一会，小青才道。
“江流，你给我讲讲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吧。”
“许仙呢是一个穷书生，白娘子呢是一只修行千年的蛇妖。白娘子为了报答许仙前世对他的救命之恩，就与他邂逅与西湖之上，他们一见钟情，后开了一家济世救人的医馆...”
江流的声音在空荡的山涧飘荡着，故事也时刻牵动着小青的心弦。
当她听到许仙骗白娘子喝下雄黄酒时愤愤不平，恨不得怒斥许仙。
当她听到法海也是金山寺的秃驴的时候，看着江流，面色古怪。当他听到白娘子为救许仙盗取仙芝时，也是眼闪泪光。当他听见许仙出家，白娘子被镇雷峰塔下时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呜呜呜，江流，你也是金山寺的，会不会和法海那秃驴一样啊？”
“咳咳，肯定不会，肯定不会！”江流赶忙打了个哈哈，敷衍了一番。
哭了许久，小青擦干了眼泪，盯着江流，似乎是鼓起了勇气问：“你觉得，我好看吗?”
面对小青的直接，江流彻底愣住了。
自他穿越以来，他几乎时刻都在生死之间徘徊，越来越多的谜团浮现，越来越多的算计筹谋在他的身上，同时也伴随着极大的恐怖。他虽然认识小青不久，但是还是对这个古灵精怪且真诚善良的少女产生了一丝朦朦胧胧的情愫。
但当他真的能直面这一份好感吗？
此时的他并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犹豫了。
“江流，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小青见江流不说话，微微倾斜了脑袋，问。
“嗯，好看。”江流答道，带着几分释然。
小青笑了，笑的很纯粹，很灿烂，几乎掩盖住了星星的光辉。
“你的伤怎么样了？”小青盯着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