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有人欺负我们，就找蔡沭！

胡成武这时也乘胜追击说道：“知府大人，襄阳城固若金汤，还有汉江作为护城河，当年宋朝时，蒙古铁骑在襄阳这个位置硬是刚了几十年都打不动，是天下最易守难攻的地方，今天依旧如此，请大人放心留下来。”
“胡将军说的对，襄阳城固若金汤，没有个几十年，根本不可能有人攻破。”百姓们对军事并不了解，得到的消息大多也是听坊间传言。
但现在蔡沭，蔡阳，王离昌，胡成武四人，在南城门你一言我一语就将如今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把五十万大军南下带来的恐惧降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蔡沭依旧是一副非常肉疼的表情，非常的为难道：“虽然你们说的像那么回事，但是这每人二十的银子，你怎么拿出来呢？而且谁能保证你真的会给钱呢？二十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王离昌说道：“你不用担心，只要百姓愿意守城，可以先一人给五两银子，如果李自成没有南下这五两银子就当白送，如果李自成南下进攻襄阳城了再就再给十五两！”
现在这里已经聚集了数万人，此话一出，场边当即就有百姓大声道：“如果真要上城驻防，我愿意随武兴侯一起战斗！”
“我也愿意，五两银子可是我一两年的收入，如果李自成没有南下就能直接白拿，算我一个！”
“就算闯王真的来了，还能再拿十五两，也算我一个，我们绝对能够保护住襄阳城！”
“王叔，不是我看不起你，在场可是有好几万人，一个人先发五两银子，你有那么多钱吗？”
蔡沭反问，因为襄阳府兵力雄厚，作为总兵王离昌权力极大，所以为了限制他，襄阳府的财路从来都是来自武昌，钱权不可归于一人。
“老夫确实没有这么多钱，但是你有啊！”
王离昌笑了笑，走到蔡沭一辆马车旁，用刀砍断了锁链，打开里面的宝箱，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本官的钱，这些都是本官的钱！”蔡沭连忙跑上去把箱子盖住，像是一只护犊的老虎，让那些眼睛冒光的百姓看着一阵鄙夷。
王离昌这时走上前道：“蔡沭知府，我代表襄阳府的全体官民和你打一个赌，你看看怎么样？”
“什么赌？”蔡沭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代表襄阳府我找你借这笔钱，你留下来监督我们把这些钱发给百姓。作为回报我和襄阳府的全体官民我答应你，绝对会守住襄阳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会撤退，不会离开这座城！”王离昌道。
这时，一旁的蔡阳补充道：“等日后找武昌府要到了钱，再连本带利还给你，你看看怎么样？”
王离昌瞪了一眼蔡阳，别人不知道，作为家将的他可是知道蔡沭家里有多少钱，仅仅是他那个母亲的家财，就能够养襄阳城的守军十几年。
襄阳府的军饷从来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不多发一点点，而且每年都有人来查是不是吃空饷，有没有喝兵血的行为，因此坐镇襄阳十几年，王离昌是一点养老钱都没攒到。
这时候不坑一笔，什么时候坑？
主动送上门来的肥羊现在不宰，什么时候宰？
蔡阳毫不畏惧的和王离昌对视，在他看来，能够给自己的哥哥多省一点，那就是一点。至于别人的棺材本养老钱够不够？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这个嘛。”蔡沭眉头紧锁，抱着自己的宝箱，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不死心的道：“我觉得还是不行啊，这些老百姓都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连火器都不会发射。真要到战斗那天你让他们上城墙就是送死，到时候别人都说是我花钱让他们‥”
“我们不怕！”这一次没有让王离昌和蔡阳开口，百姓们自己就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连他们都觉得再继续下去让楚军出血，有些不好意思。
王离昌摆了摆手，摇头道：“诸位襄阳城的百姓不用如此，老夫可以答应大家，如果愿意帮忙守城驻防的，只需要管理后勤，绝对不需要在一线和闯王的军队战斗！”
“我插一句嘴，如果王叔说话不算数呢？”这一声不是百姓问的，而是趴在宝箱上的蔡沭，在别人眼里，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武兴侯说话一定会算数的！”百姓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说道：“蔡知府，你不要看低武兴侯。”
蔡沭问道：“如果真出了事，这些人不给你们补尾款，还强迫你们上城墙，怎么办？”
这时候蔡阳走出来道：“如果真出了事，他们可以找的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只要和布政使大人说我们坑了你的钱，那我们撤退就是死路一条。”
“对，可以这样！”百姓们也知道蔡阳和他的神火军不怕自己，也对他们不了解，但是他们怕布政使，怕蔡沭这个布政使的儿子。
“好吧，我同意留下来，也答应和襄阳府的这个赌约。”经历这么多人劝，蔡沭叹了口气，重新站到马车上命令道：“都跟我回知府衙门！”
说完，他拿起一根火把，放在自己的脸庞边，然后环顾四周，看着面前百姓那一张张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面孔大声喊道：
“襄阳城的百姓们，你们起来吧！借着火把让你们看清我这张脸，我叫蔡沭，蔡子善，是湖广布政使蔡昂的儿子，也是前任户部尚书蔡庸的孙子。
如果有人收了我的赌约，欺负你们，拿了我的钱不给你们提前发五两银子，强迫你们上城墙当炮灰，你们就来知府衙门找蔡沭，记住了吗？”
“我也能进知府衙门玩吗？”有一个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的农民，脸上挂着憨笑问道。
“可以，我蔡沭说话是算数的！”蔡沭回道。
百姓们纷纷从地上起身，虽然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带着胜利后的喜悦激动的回道：
“好，我们记住了，要是有人欺负我们，不给我们钱，让我们上城墙当炮灰，就找蔡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