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哈洛萨的过往

电梯一路上升，透过铁黑色的玻璃幕墙，斑俯瞰着明都繁华的景象，看着在午夜后再次车流不断的明都，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座大厦的设计水准很高，各种硬件设施也不错，先进程度上，应该已经接近日月联邦的建造水准了。”斑说。
“您高看星罗帝国了，设计和建造这座大厦的其实是炫世唐门旗下的明都建造所，在建筑业上，在目前的斗罗星上应该也算是一流的建设团队。”
“唐门的手笔？呵，唐门与星罗帝国之间的联系，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一些啊。”斑摇了摇头，而后便选择了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的样子。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第20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整层楼是一座极为宽敞的大厅，数百幅油画陈列在其中，不时有着几名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走过，似乎是在进行画展开始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缓步走出电梯，斑随意地看了看摆放在正面的几副比较连贯的画作，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
这几幅画完成的时间，距离现在应该有些年头了，画面很粗糙，像是一个初学者所画，但又能从中看得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这几幅画的内容极其相似，画面中央都是一只被囚禁在由灰色的荆棘编织的囚笼中的雏鸟，囚笼之下，是一座半开半合，放倒在地面上的大门。
那扇门缭绕着灰黑色的烟雾，无数丑陋的荆棘缠绕在门梁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扇通往冥界的魔门。
但诡异的是，在那扇门的后面，却有一道神圣的金光从门缝之中透了出来。
能看得出来，画这幅画的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描述出画面背后的金光中所蕴含的神圣气息了，就像是……
就像是那个人已经将那道门后的世界看作了自己最后的希望一般，不容任何人亵渎。
就像当年选择了回到石窟中的带土，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丝毫留恋，只想去到那个他们心目中的神国，不愿去承认那个世界的虚幻。
“你画这些画，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斑饶有兴味地看完这些画后，转而看向身后的叶离。
叶离同样看着自己曾经画过的那些曾寄托着自己全部希望的画，久久没有回话。
过去了约莫有五六秒的时间后，叶离才堪堪反应过来，有些隐晦地瞟了一眼斑身后的郝枫，然后向斑使了个眼色。
“喂喂，这些画不都已经摆在画展上了嘛，为什么我就不能听了？老大，你该不会真的……”
郝枫能够当上特别行动组一组的前组长，观察周围环境的能力显然远高于普通人，叶离的目光只是微微一动，郝枫便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些信息，有些狐疑地看向斑。
斑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丰云野悄然发动。
他能感觉到，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叶离应该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已经打算将自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了。
既然是秘密，那自然还是在丰云野这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中来谈吧。
至于叶离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自己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那自然是丰云野之术的效果。
在斑的控制下，叶离在丰云野之术创造的世界中足足死亡了数百次，但每次死亡之后，斑都会让她在丰云野世界中复活，并灌输给她绝对服从于自己的意念，而后抹去这些记忆，继续下一次的死亡轮回。
就这样，尽管最后一次被斑复活在现实的叶离完全没有那些死亡时的记忆，但依旧会在潜意识中对斑有着完全服从的意识与想法。
当然，若是叶离的意志本身就足够强大，这一招也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的。
可惜，叶离的意志还不足以抵挡住这种层次的精神压迫。
当斑与叶离两人再次来到那片空白而又飘渺的丰云野世界之后，斑才向着叶离微微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好了，在这片空间里，外界时间的流逝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叶离踌躇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回答道：“我画这些画，想表达的……”
斑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次，叶离沉默了许久，但最终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在了地上。
叶离从胸口处取出一块精致的怀表来，轻轻地抚摸着，“哈洛萨是我的父亲，或者说，他自认为是我的父亲。”
“那你呢，你对那个人的情感又是什么呢？”斑低声说。
“你也应该猜到了，对么？”叶离扭头看着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你想要靠近他……”斑同样随意地席地而坐，“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
“没错，”叶离点头，“我渴望得到他的承认，但与此同时，我又不愿意去原谅他。”
“原谅？”
“没错，他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叶离的目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在他成就准神的那一天。”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斑，忽然悲惨地笑了起来。
“在一百年前，我的父亲修炼到了极限斗罗，前去史莱克学院寻仇，但却被史莱克学院与传灵塔塔主围攻，几乎已经死在了那里。”
“但他却并没有死，而是只剩下一口气，来到了我母亲所在的城市。”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几乎丧失了一切修为，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昏死在了街道上，但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我母亲的不幸，他被我的母亲带到了家中，让他得以休养生息。”
“在母亲的照料下，他逐渐恢复了自己的修为，但在这期间，他从我母亲的身上感受到了他自出生起便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他放弃了自己过去的实力与地位，而是就此隐姓埋名，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留在了我母亲的身边。”
“后来，他们就有了我。”
-----------------
咳咳，今天晚上高中同学聚会，明天早上八点就不更了，在明天晚上八点前会把两更补上
?(′ε｀)【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