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虚伪的梦想

“但他作为邪魂师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在他的武魂觉醒的那一刻起，事情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叶离的目光逐渐变得黯淡，轻轻说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生来邪恶的，我父亲是恶魔……”
“我也是，圣灵教的其他人也是，我们是天生的恶魔，是注定要被这个世界抹杀的阴暗面。”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里，我们的存在，即是罪恶。”
“但让我始终无法理解的是，就算是这样的我，这样的我父亲，都会被斗罗大陆位面选中，成为被位面眷顾的人。”
“我实在是不理解，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叶离忽然攥紧了拳头，眼眶变得微红。恨恨地说道：“在位面之力的加持下，原本已经放弃了提升修为的父亲不知为何，突然就突破了极限斗罗，达到了准神的层次。”
“根据我父亲的描述，在他莫名突破到准神的那一天，方圆几百里内的所有属性自然元素都在瞬间变得沸腾，下一刻，一道巨大的黑白灰三色光柱便冲天而起，划破了夜空，接天连地。”
“而后，天地法则变换，他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只能在冥冥中感知到在这个世界的虚无之间似乎有一处特殊的存在，一个个金色光纹不断的从天而降，化为一个个金色符文，朝着他蜂拥而去。”
“在那一刻，整个位面法则都在与他共鸣。”
“然后，有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说这道光柱是来自神界的接引之光，如果真正成神，就能踏光而去。接引之光，单色为准神，四色以上，方为真神。七色为二级神诋，九色为一级神诋。”
“等等，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声音？”斑听到这里，忽而皱起了眉头。“莫非斗罗大陆神界并没有消失？据我所知，在联邦的记载中，在很久之前，斗罗大陆便再也没有过神界的消息了，这个声音……”
叶离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哈洛萨曾经说过的话，有些犹豫地回答道：“不，不是神界，根据我父亲的描述，那个声音……”
“更像是来自斗罗大陆位面本身！”
“斗罗大陆位面……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宇智波斑忽然感觉心里一凉，思绪缓缓飘回到了那个雷雨之夜。
如果斗罗大陆位面有意识的话，那斗罗大陆位面会不惜代价地攻击我的事情就说的通了，可是……
斗罗大陆位面为何会在史莱克学院的人重新回到战场后，才对他们发起攻击？
按照当时的情形来看，千手柱间早在史莱克学院介入之前，就已经与斗罗大陆的位面之力进行过一番较量了。
就算斗罗大陆位面要抹除自己与千手柱间，那也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来攻击他们，而不是在那之后。
宇智波斑原本以为斗罗大陆位面就如同忍界位面一般，虽然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但却没有独立的意识，被史莱克学院利用黄金古树小范围操纵也不至于太过难以理解。
但如今的叶离又对自己说什么斗罗大陆位面可能有着较高的智能与独立的意识，这样说的话，这件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首先，被臣服于自己的意识占据了全部思想的叶离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而作为叶离的父亲，哈洛萨自然也不可能会去欺骗他的女儿。
可如果斗罗大陆位面有自己的意识，凭借着一整座位面的实力，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史莱克学院左右?
这件事情有着很多疑点，但在没有更多的信息佐证下，斑也只能选择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留待以后考虑了。
“好了，你继续说吧。”斑略作思考后，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让叶离继续说下去。
叶离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后，也继续说道：“在那之后，我父亲就陷入了昏迷，等他再次醒来时，我母亲所在的小镇便已经化作了冥界，城市被摧毁，生活在城市之中的所有人也都已经死去，化为了亡灵生物。”
“我的母亲当时还怀着我，并没有受到我父亲的攻击，不知是作为父亲的本能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影响，我父亲没有伤害她。”
“但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在冥气入体后，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最终，我的母亲在我父亲的怀里死去了，当时即将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却活了下来，但我的本源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父亲只能选择将我送往冥界之门，在无数死气凝练出的生机中孕育了几十年后，才最终诞生在了这个世界。”
“你知道那些死气是怎么来的吗？”叶离凄惨地一笑，轻声说道：“那都是我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生灵的魂魄凝练而来的。”
“我是这个世界的罪人，在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之前，我就已经背负上了如山的血债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我早就不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待下去了。”
“而我的父亲，也在那次事件后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了，他的追求已经变了。”
叶离的目光中忽而带上了一丝憧憬与……希望？
“他要成神！突破凡世的掣肘，成为全知全能的神，复活我的母亲！”
“所以，他就加入了圣灵教？”斑忽然笑了笑，眼神中出现了一抹嘲讽之色。
“创造一个由邪魂师建立的神界，在那个世界中，建立一套属于邪魂师的秩序，冥王斗罗？哼！目光短浅，不过区区一小鬼，哪来的颜面自称冥王？”
“都要成神了，还在纠结那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这样的人所建立的神界，不过是力量更加强大的另一个人世间罢了。”
“人类生活在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悲剧的现实世界已经够悲催了，作为一个有能力改变现状的人，一个被现实世界伤害过的人，在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后，不去选择改变这个世界，而是选择逃离。”
“凭借着这样的志向，他就算最终成神，也不过只是个披着神皮的伪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