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事发生

这是一场无人见证的怪异。
除了楚子航，路明非，苏晓樯以及那个引发这场怪异的人之外，所有人只觉得自己从一场意外深沉的睡梦中醒来。
或许某个班的同学会注意到班里的拖把没了拖把棍，只剩下两坨花色布条躲在角落，乍看还是以为是什么毛茸茸的奇怪生物。
或许某个班的同学看向窗外，会发现高一那个刚入学就已经被预定为学校校花的小天女苏晓樯，正撑着一根拖把棍，缓缓站起身。
“喂，路明非。你刚刚，做了什么？”她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将拖把棍扔到一边，狠狠用双手抓住路明非的领子。
“你知道的对吧，刚刚哪些到底是什么……还有……你，到底又是什么？”
“啊这，我，还真不是太知道道道道道……”
咚的一声，本就虚弱的路明非在苏晓樯的冲击下终于还是失衡倒下，于是又一次的，苏晓樯将路明非扑倒了。
可这一次她并不着急起身，依旧是拽着路明非的领子。
“那就挑你知道的说。”
“很久以前，这个世界由龙族统治。”回答苏晓樯问题的是刚刚苏醒的楚子航。
“龙族是共同存在于物质世界，和意识世界的生物，至少目前有一种理论是这样解释这种存在的。”
他走到两人身边，伸出双手。
苏晓樯脸一红，没伸手，自己站了起来。路明非倒是不客气的抓住，在楚子航的帮助下站起。
“没人知道他们统治是如何结束的，很大一部分人认为是人类通过抗争赢得了属于自己的命运，而另一种说法是，他们的毁灭源于他们内部。”
“虽然他们的统治结束了，但他们的血脉流传了下来，有一部分人，比如我和路明非学弟。我们的身体里有着龙族的血脉，我们被称作混血种，有着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刚刚发生的情况，是名为尼伯龙根的意识世界对物质世界的侵蚀，在尼伯龙根空间里，龙族有着几乎绝对的统治力量，一种理论认为，包括混血种在内的龙族所使用的超过当前科学理论的特殊能力，本质上是尼伯龙根空间对物质世界的影响。”
“另外，理论上来说，尼伯龙根空间对物质世界的侵蚀只有龙族或者龙族相关的物品才能引发。也就是说，除了我和路明非以外，这个学校可能还存在一个混血种。”说完，楚子航抬头看向教学楼。
“在出现异常睡眠情况后，我第一时间离开了教室，同学们不是同一时间，而是随着侵蚀扩散逐步陷入睡眠的。所以通过这一点，至少能判断，引发这件事的混血种在学校东侧。”想到这里，楚子航迅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如果路明非和苏晓樯此时不在这里，他会第一时间过去确认，但现在，他决定把这件事交给靠谱的有关部门。
在输入号码之前他突然顿住。
这通电话是打给亚太特殊事务处理基金会办公室的，在国内他们处理这些事情的效率要比远在天边的卡塞尔学院高的多。但他疑惑的是，在侵蚀完成之前，他明明还有时间去观察整个侵蚀发展的动向，为什么在这个过程中自己没有给基金会打电话呢？
为什么，自己会忘记这件事呢？
他皱着眉头，输入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楚子航同学？有什么事情吗？”张楚老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他是亚太特殊事务处理基金会在他们学校里安插的办事员，平时作为美术老师在学校活动，不过因为课程不多，所以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基金会里坐班。
“就在刚刚，我们学校发生了一场尼伯龙根侵蚀现实事件，事件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就在刚刚，侵蚀才完全停滞。”
楚子航话才说道一半，电话那头就传出一阵骚动。
很快，一个中年人接过电话：“子航，你现在立刻离开尼伯龙根侵蚀区域，你的血统还没有觉醒很有可能受到尼伯龙根的污染，还有……”
电话另一头的老李显然十分担心楚子航的安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楚子航则是耐心的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再度开口：
“好的李叔。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楚子航开始说明路明非，苏晓樯的情况，这又引发了电话那头新一轮的骚动。
打完这通电话后，楚子航带着一脸懵逼的路明非和苏晓樯二人来到校门口。
十分钟后，张楚，江成志和老李——李强军三人来到仕兰中学门口。
张楚依旧是老扮相，陈旧却干净的灰色条纹衬衣，宽大的黑西裤，见着保安便露出笑容，随手掏出一包有些皱了的烟盒，掏出根烟奉上。
“张楚老师今天还来上课啊。”保安见是他，非常热情地迎了上去，也不客气，随手就将他奉的烟塞到耳朵根。
“啊，今天带几位领导过来。”
老李一身黑夹克，蓝衬衫，江成志则是黑西装，白衬衣，两人裤腰都系的比较高，确实透着一股领导派头。
保安一惊，连忙点头哈腰的将二人请进学校，很快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证实了今天下午有领导要来突击检查的消息。
这个国家机器中的一条特殊的管理线路，平时这条线路上的人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存在感，而到了某些时刻他们又能迅速被赋予极大的权力。
而此刻，从上面的上面打到市里，又从市里打到学校的这通电话，就是那条线路轻轻拨动的结果。
“李叔，江叔，张老师。”楚子航见三人进来，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李强军见到楚子航，急忙快步走到他面前。
“哎呀，我不是叫你们出去等的吗？快，你们几个先上车。”
说话间两辆白色大巴车从学校正大门驶入，停在教学楼小花园前的空地上。
半个小时后，路明非，楚子航，苏晓樯三人，再加上每个班随机挑选的两个学生，一共六十来号人乘着两辆大巴车来到市医院。
在基金会在医院里的事务员兼医院院长的授意下，六十来个人被安排进了特殊的隔离病房进行身体检查。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所有人受到的尼伯龙根污染都在安全范围内，只需一两天便可完全恢复，期间他们可能会做一些有着超常真实感的梦，但也仅此而已。
这批被用作抽样调查的学生在放学前就被放了回去。而楚子航，路明非，苏晓樯三人则乘专车来到基金会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