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卖灵魂的魔鬼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已经在东京的街头游荡了三天，虽然她们很早以前就在日本有一定的布局，但老板派发给他们的任务不是蹲在黑石宅邸里看监控就可以完成的。
“不是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啊，让你找个人怎么这么费劲！”苏恩曦疲惫的趴在汽车的方向盘上，这几天他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天演”是用来推演股市行情和经济走向的，不是用来找人的啊。她无声的吐槽了一句，回头看向仍然精神焕发的酒德麻衣。
“这跟我的籍贯没有关系啊，至今都没人知道‘风间琉璃’到底住在哪里，东京的论坛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但除了偶遇碰运气谁知道这家伙会出现在哪。”
“你说老板为什么要找一个牛郎啊，我看小白鼠一号也不喜欢男人啊？”
“可他现在也不喜欢女人不是？自从收到卡塞尔的入学邀请路明非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们监视他多久了？他以前天天跟在陈雯雯后面就像是一条京巴，现在他甚至能直接鸽掉文学社的聚会。”
“也是，理论上他应该挺喜欢陈墨瞳这一款啊，怎么现在感觉他对陈墨瞳的关心还没对楚子航多。”苏恩曦沉思了一会，自以为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老板是让我们找个男人给他换换口味？”
“这谁知道，不过也是好消息，起码三五妞不会折进去...欸，是那边的那个男人吗？”酒德麻衣指向不远处，苏恩曦顺着看去，一名柔美犹胜女子的男人正搂着两位明显喝大了的女生，依依不舍地向两人吻别。
“我去，还真能遇见，赶紧上啊，不然一会人跑了。”苏恩曦一脚油门直接冲了过去，丝毫不在意周围司机们的怒斥，反正可以装作听不懂。
租来的破车直接停在了酒吧的门口，此时已是黄昏，风吹着他的衣摆，夕阳微弱的橘红色光芒打在风间琉璃的脸上，这位名声响彻全东京的花道大师并没有多么妖娆，他就像是一名刚刚从学校放学回家的高中生，纯粹而平淡，虽然那么邻家，可是无人能否认他的美好，清水那么淡的一个人，在夕阳下却折射着多彩的光芒。
他向着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鞠了一躬，礼仪得体，语气亲和：
“未曾想有贵客上门，确是稚女有失远迎了。”
“哟，你似乎早知道我们在找你？”苏恩曦老神在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清纯的少年，妈的不会真是老板给路明非找到姘头吧？
“能绕过辉夜姬直接调取我资料的人不多，两位风尘仆仆而来，不如到寒舍小坐，也让稚女能稍尽地主之谊。”
“不，不用了，我们来找你是替我们老板问一句，你有没有空和他见一面？”酒德麻衣冷声拒绝，不知为何，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就感觉到不适，明明他一副单纯的样子，但忍者的直觉还是告诉他，对面之人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鬼。
“稚女自然是有空的，只是不知道两位的老板是？”
那辆在租车公司办理短租四小时的破旧丰田加速离去，全然没有在意风间琉璃的回答，真的就像是那个日本女人说的，这两人越过辉夜姬的封锁，杀进猛鬼众的据点，只是为了问他一个看上去毫无所谓的问题。
风间琉璃皱起眉头，他以为两人是卡塞尔学院之类的势力派来处理日本局势的特派专员，却没想到她们好像真的只是脑子看上去不太好的追星族？
不知何时，还残留着微弱余光的夕阳落了下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地上，眼前不再是东京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破败的荒原。风间琉璃愕然，在他思索的几分钟内，周围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断壁残垣纵列，那些由青铜和石块堆砌而成的废墟毫无疑问不是东京本地的风格，风间琉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带着如鲜血般的疯狂，就像是饥饿的雄狮或是出笼的恶鬼。
“精彩，精彩！”清脆的拍手声传了过来，风间琉璃看去，那是个长得乖乖的男孩，穿着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眼中是犹如黄金般耀眼的瞳孔。
“你是谁？”风间琉璃嘶吼着冲了上去，他的刀带着锋锐与疯狂，但连续的斩击都落在了空处，就好像他眼前只是虚幻的倒影。
路明泽没有说话，而是用他那双带着黄金色光芒的瞳注视着面前的森罗恶鬼，这瞬间的威严让风间琉璃忍不住匍匐，让他潜藏在内心的源稚女忍不住悲泣。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路明泽威严的咆哮在这片废土上回荡，作为白王的后裔，明明应该对言灵·皇帝有足够的抗性，但这一刻风间琉璃还是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或许疯子与疯子之间不需要交流，在一方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的可以轻易毁灭另一方时也不需要交流。
“你很爱你的哥哥？”小魔鬼玩味的声音响起，但风间琉璃却没有回答他。
名为源稚女的少年在这片废土下被唤醒，他怯懦软弱，而又期待着跟自己哥哥源稚生的重逢。他缩成一团，刀被仍在一边，蜷缩着不住的哭泣。
“乖，乖，我也很爱我的哥哥，可是有人希望他们死去。”路明泽抚摸着源稚女的头，就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猫，正在哭泣的少年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了那让他感觉的恐惧的恶魔。
“把你的灵魂和身体都交给我好不好，我会去帮助你的哥哥，我还会去帮助我的哥哥。”路明泽轻声细语，源稚女在他的怀中慢慢的睡去。
“反正已经有一个魔鬼了，再来一个也不会更糟糕不是吗？”
“他们会在庆贺新时代的礼炮中加冕，来吧，让我们一起，为他们的登基之路扫平一切阻碍！”路明泽握住源稚女的手，一点点融入他的身体，扭曲，腐化的意愿摧毁了那个怯懦少年的思维，在他同意与魔鬼交易的瞬间。
“风间先生？风间先生？”慢慢的睁开眼睛，少女们围在“风间琉璃”的身边，这位花道大师似乎不胜酒力，居然在居酒屋的门口斜倚着睡去了。
他微笑着点头，告别了纠缠的少女们，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天空树的顶端，这里是东京最高之处，夕阳斜斜的照在上面，空无一人。
风间琉璃举起右手，刺穿了自己的大脑，带着愤怒与不甘的哀鸣响起，但下一刻他笑了出来，流淌的鲜血在夕阳绯红的光芒下显得那么妖艳。
风间琉璃，不，路明泽飞了起来，疯狂而畅意的嘶吼着，向这个世界宣告着自己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