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你这坏人

说…正事？
贾文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遂与哄小孩似得说了一大堆情话，像极了谈恋爱。
没过多久，他又站到了王熙凤身后，趁机认真道：“你就是我的正事。”
王熙凤面色一怔，整个人像是僵硬在了原地，甚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直到那个位置传来凉凉的寒意，她才回过神儿，娇羞道：“你这坏人，就知道哄人开心。”
见王熙凤没有拒绝他无礼的行为，贾文和暗暗欣喜，正要进行下一步把玩，谁知外面传来了平儿呼喊声：“琏二爷回来了！”
贾琏没注意被吓了一跳，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下意识扬起手臂想要一巴掌掴过去逞威风，又担心被王熙凤那关过不去，只好讪讪放下，轻声呵斥道：“喊什么？不好好在屋里照顾奶奶，杵在外面做什么？”
倒是没往别处想，抬脚迈进了仪凤轩的门槛。
“文哥儿和二奶奶洽谈账目问题，怕不长眼的小厮偷听了去，就让婢子在外盯着点。”
平儿落后半步跟在贾琏身边，细看眼底透着几许焦急，只能没话找话的拖延贾琏的步伐。
屋内的王熙凤心中一惊，暧昧的气氛眨眼间消失不见，略显慌张的整理好衣服，连忙示意贾文和坐回原来的位置，小声道：“别被发现了。”
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把贾文和当做了主心骨，反而为其考虑。
随着贾琏和平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贾文和心里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喜意。
目光一转，瞧着神情不安的王熙凤：“别慌，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王凤霞撒娇似得嗔怪了贾文和一眼，而后转移目光落到了账本上，可是她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好像眼前全是刚才调情的一幕，心里暗骂：不知羞！
如此媚态看得贾文和脑海总不断涌出不可描述的想法，比如科普一百零八招姿势、角色扮演…
“凤儿…！”
贾琏没什么顾忌，当掀开珠帘时抬眼便瞧见了贾文和，而脚步也停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勉强装作喜笑的样子：“文哥儿，今儿个怎么有空到仪凤轩来了？”
“凤姐姐是贾府的管事，难道我不能来吗？”
贾文和借着喝茶的空档上下打量了贾琏一眼，不得不暗自感叹一句老贾家的基因好。
就他目前所见，贾府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靓男俊女，很少有歪瓜裂枣的，哪怕染上了岁月痕迹的贾赦、贾赦，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风流倜傥的帅哥。
不过对于贾琏没什么好脸色，本想今日借此机会探寻一下森林中隐藏的秘洞，哪成想被打搅了好事，郁闷极了。
“额…可以可以！”
贾琏连忙赔笑，若换作之前的贾文和，以他的小暴脾气早就指着鼻子骂人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目前的贾文和被当今圣上亲自提拔为正四品官员，小小年纪便独掌一个实权部门。
这等前途光明的人，他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否则天知道受什么惩罚。
“你还知道回来？”
看见贾琏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王熙凤轻蔑的微扬了下嘴角，装作看账目道：“我这里没钱了，府里上个月收入缩减一大半，如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到处都在花钱。”
“也就文哥儿升官时，差人私下变卖了些用不上的礼单方才挺过去，下个月还不知怎么办呢。”
话里话外透着一个意思：没钱！
贾琏听了，脸色逐渐敛去了笑容，不管不顾道：“你少拿那些没影的话压我，你们这会儿别说几百两，就是现银也有三五千两，赶快拿钱给我！”
原本他不打算回来的，不料外面流传着一本卖的贼贵的勾栏画册，偏偏碍于面子又不好借别人的看，没办法只好回府拿钱。
“你…”
王熙凤话还没说出口，坐在旁边的贾文和出声打断道：“琏二哥上下嘴皮一动就要五百两，那你可知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贾琏闻言，斜视了贾文和一眼，暗自恼怒他多管闲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正要回答：“当然…”
贾文和却不给他机会，冷冷道：“贾府收入来源无非是朝廷俸禄、庄园收租、皇家赏赐三项而已，可这么多年来除了朝廷俸禄之外，庄园收的租金每年都在减少，皇家赏赐几乎没有。”
“而府里的开支一项都没有减少，吃饭、游园、玩乐、添置新衣、首饰、胭脂水粉、月钱、捐官以及房间内的珍玩古董，哪一项不需要钱，哪一项又可以省？”
“若是再加上宴请宾客、打赏下人…等额外费用，一年下来少说得四五万两，这些钱从哪里来，琏二哥想过吗？”
这一番话说完，不仅王熙凤美目中异彩连连，自始至终未说话的平儿也差点惊掉了下巴，像这些琐事本该女子精通的，不曾想贾文和也擅长。
她们两个人一个坐着一站着看向贾文和的眼神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你…？”
贾琏气得脸色涨红，眼里忽得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声道：“贾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插手，等你什么时候掌权了再来教训我。”
他扭头又看向王熙凤，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讽刺道：“老祖宗让你管理府里的事，那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否则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插手管理？”
王熙凤闻声，眼眶中溢满了打转的泪珠，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已划过脸颊。
平儿心里愤怒却不敢说出来，紧跟着跑进了卧房。
望着王熙凤无助的背影，贾文和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快步走上前伸手给了贾琏一巴掌，不解气似得又连续踹了几脚，冷声道：“好生劝你不听，别怪我下狠手。”
“你…你敢打我？”
贾琏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徒然又遭到贾文和的挨打，只能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旁，狠狠道：“我要告诉老祖宗，你脑生反骨。”
贾文和不当回事，笑道：“好啊！看老祖宗听谁的话。”
眼看贾文和捋起了袖子，担心被打的贾琏急忙起身跑出屋外，临走前不忘放下狠话道：“你个喂不饱的白眼狼，给二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