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与你的愚蠢

游轮靠港了。
宋阳急匆匆地前往麦林广场。
麦林广场是圣血国科罗内尔比较偏僻的一处小广场，靠近贫民窟。
当宋阳到达麦林广场的时候，大部分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有着穿着医护人员衣服的人在清洗血迹。
只有少数的尸体和残留的痕迹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周围到处是男人女人小孩的哭喊声。
虽然这个时代很少女人传统地选择和男人结合生子了，但还有不少人两人结婚或者不结婚住一起搭伙过日子。
即使到了赛博朋克时代，人与人之间，难免也要互相搭把手。
这或许是社会性动物的最后温存。
可这一切都被戴恩破坏了。
宋阳环顾四周。
虽然血迹刚刚被清理过一边，但广场的角落里，仍然有着大量红色的印子。
空气也弥漫着一股腥味。
贫民窟的大部分人，是没有血疗医院的VIP的。
不是会员的他们，就算有活下来的可能，也不会有人平白无故去帮他们。
圣血国的医疗机构也不是做慈善的，也没有什么社会责任感。
你死了就死了。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高高在上的财阀们不会进行任何施舍。
宋阳并无悲伤，只是伊雪的眼神变得冷淡了许多。
他不伤感的理由，不是因为赛博朋克世界里，个人奋斗论里鼓吹胡扯的什么“这是活该”“这个自由的社会里，你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不努力”“强者恒强，弱者就该有这种下场”这种几百年前就淘汰的社会达尔文理论，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
如果说前世的社会还有着温情，那赛博朋克的世界里，机器信息取代人，人成为了连剥夺价值都没有的商品的世界。
在这彩色刺眼的霓虹之下，残酷冰冷的世界是没有温度的。
普通人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任由这样意外后，成为尸体被摆弄。
看着这些东西，宋阳大致能够想象当时的惨烈情况。
虽然宋阳自认为已经够不当人的了，但戴恩之流，那完全是不是人了。
这一千多条鲜活的人命，他估计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子。
这时，宋阳注意到广场的一旁，有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发胶似的金发，宋阳就心里有数了。
是杰卡尔。
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
捉到了。
宋阳的嘴角泛起笑容。
“还好来的时候已经收拾过了，不至于令我恶心。”杰卡尔捂了捂鼻子，皱眉道：“可这股贱民的味道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他眼前一亮。
那是一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她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嘴里不断念叨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亏我好找，原来在这里啊。”杰卡尔放肆地一笑，将头发理了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那也该你下地狱了。”
他隐蔽地凝聚出了血色短剑，骤然出手。
轰！
是宋阳凝聚的火焰剑。
“这样对一个小孩出手，不太好吧？”
宋阳歪头。
“啧。”杰卡尔没有搭理宋阳，他直接将狂躁的血色灵力化作饿狼，从各个方面撕咬过去。
杰卡尔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处理掉小女孩。
只要有一只饿狼过去，就能将这个女孩撕咬成碎片！
铛！
一轮明月恍惚见闪过，那美艳绝伦的刀法，曾经的杰卡尔也看到过一次。
那轮白夜的明月后，全部的血狼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