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祭

林默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尖叫。
它们都在凄厉的叫喊着，让林默快点逃走。
但林默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很确定自己的双脚没有发麻，腿也没有发软。
虽然精神正在遭受极大的冲击，但身体还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双腿却如同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挪不开。
林默就这么无助的看着脚边的婴儿用小小的手拽住他的裤腿，一下一下的往上爬。
更诡异的是，他突然从心底里涌现出一股冲动。
想要抱抱它，好好安慰它的冲动。
哪怕现在自己害怕的要死，哪怕它丝毫没有需要安慰的样子，甚至还在笑。
在这种没由来的冲动之下，林默主动弯腰，将它抱起。
“小宝宝乖~别怕别怕~”
他轻轻的晃着怀里的婴儿，没有注意到一些粘稠如肉粥的血秽正淋在头上。
“大哥哥在这，什么都不用怕哦~”
林默依然在轻声细语，尽可能温柔的安慰着它。
他的双臂，在接触到婴儿的那一刻开始，就和那墙壁一样，开始了锈蚀。
不到一个呼吸，它们就化作了灰烬。
紧接着，原本被衣服遮挡的血肉，此刻也发生了类似的反应。
干枯，龟裂，翻卷，血流如注。
但林默的大脑此刻并没有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他只觉得一种强烈的慈爱充满了内心的每一处空间。
就连他的双眼，此刻也都满是幸福的目光。
只不过若是深究的话，会发现，那幸福的目光，不过是一种假象，一种用来掩盖麻木与迷茫的假象。
可不管怎么说，此刻如果旁人来看的话，怕是觉得他正处在什么莫大的幸福之中，前提是……
不要去看他那正在发出无声惨叫，大张着的嘴！
他一直在惨叫，但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正在惨叫。
但，他的脑海中似乎有着一个模糊的声音。
“给我……”
林默听不清，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依然在重复着安慰的动作。
依然在继续着无声的惨叫。
只不过，那个声音却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而且，还在不断地变大。
“给我……给我！”
突然！
林默的双目中的迷茫猛地消散！
耳边如同在遥远的海与天之边响起的声音此刻全部回到了身边，清晰无比。
不光是声音，一同回来的，还有遍布每一个细胞的恐惧，以及双臂的剧痛。
而这些，都不是最能牵扯他注意的。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声音上。
仔细听，那个声音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体内，来自……肚脐！
并且这个声音似乎也不是用耳朵这个器官去捕捉到的。
这个声音，是直接化作了信息烙印在了灵魂之中——“把你现在的感觉，给我！”
一股强烈的清醒感直接在脑海炸开，就如同上课犯困的时候班主任突然在你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又灌了一口漱口水，还倒了一桶冰水在你脑袋上。
林默突然明白过来了。
是献祭！
大脑清醒的瞬间，他本能的将怀里的婴儿远远的丢出去。
同时脑中还在思考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