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控探员

“我不能死！”
“我还要……还要挣钱治好坎蒂。”
被拖着逐渐失去意识的罗兰低声默念！
突然……
不知道罗兰那里来的巨大力量，奋力抬起双手抓住脖子上粘稠的肠子，奋力撕扯起来。
此刻，已经跑到火葬厂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死亡探员发出一声惨叫。
罗兰只觉得脖子上骤然一松，身体径直摔落，肩膀撞击在硬物上，剧烈的疼痛让人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落地之后罗兰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是火葬厂的煤渣粉化车间，粉化车间工人已经下班。
“咣！”
一声脆响，原本打开的车间门被关闭，门闩放下，死亡探员就站在关闭的门口，回头盯着罗兰，拖着断裂肠子逐渐靠近，断裂肠子里面流出来的秽物洒在路径上。
望着几乎跟肉瘤没有区别的恐怖怪物，罗兰奋力跑到一堆煤渣前，捡起一把铁锹。
已经完全变成肉瘤怪物的死亡探员喉咙中发出“咯咯”的诡异笑声，当接近到十米距离的时候突然加速冲刺，扑了上来。
罗兰抱着活下去的强烈信念，压制内心的恐惧，毫不犹豫的一铁锹抡了出去。
“嗤”
铁器入肉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铁器入肉的闷响，罗兰只觉得身体被某物撞击，倒飞出去三米远，撞击在车间墙壁上，剧烈的疼痛从背部传来。
等罗兰落地睁开眼，发现铁锹已经嵌入了怪物布满肉瘤的脑袋上，怪物用皮开肉绽的怪异双臂抱着脑袋痛苦嚎叫，脑浆和血水撒了一地。
略微缓了一下，罗兰忍着剧痛，起身摇摇晃晃越过怪物，朝着已经被关起来的车间大门跑去。
“我不能死！”
活下去的信念成了唯一支撑他奔跑的动力。
只是才跑了几步，双腿突然被某物缠住，低头一看，是像章鱼触手或者婴儿脐带一样的东西，布满血水。
没有给罗兰机会，脐带猛然拽动。
罗兰像是一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被猛然拖向怪物，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拖拽痕迹。
任凭罗兰挥舞着双手，想要找一个着力点来止住被拖拽也无济于事。
一个眨眼，罗兰的身体被翻过来，面朝上，就看到眼前的怪物腹部的豁口像大嘴一样张开，里面布满了白森森的尖锐牙齿。
下一秒怪物扑向罗兰，腹部的大嘴刚好对准了罗兰的脑袋！
罗兰惊慌失措，用双手想要推开！
怪物被双手推着，一时间竟难以扑下去，奋力挣扎。
僵持了一会儿，罗兰一直手推着怪物，咬着牙另外一只手猛然拽下嵌在怪物头部肉瘤内的铁锹，任凭怪物肉瘤中淌出来的粘稠黄色液体滴在脸上，一只手奋力挥舞着铁锹，一下又一下，砍在怪物的头上，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怪物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胸部也被搅得稀烂，瘫软在罗兰上方。
罗兰大口喘着粗气，伸手将怪物掀开，拽开捆住双腿的鲜血脐带，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向车间紧闭的门。
“哥哥不会死的，哥哥还要挣钱，还要给你治眼睛呢。”
重复着这句话，一路到了被砸的咚咚作响的木门前，伸手打开门闩。
“轰隆”
门被外面的人撞开，世界依旧幽绿，雾蒙蒙的，天旋地转！
“是焚尸工，别开枪!”
这是罗兰倒下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小罗兰是个乖巧的孩子，我保证。”
“我也可以保证，他干活很卖力，对人也很好。”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喜欢的孩子。”
正在公共区域做着笔录的火葬厂工人们一个劲的说。
“他为了给妹妹治病，几个小时前要求每天上两个班，你知道的，焚尸工是极为辛苦的活儿，成年人恐怕也没有精力上两个班，他还只是个孩子。”单独在一个区域的火葬厂老板说道：“命运对他太不公了。”
另外一边，被带到现场的梅琳娜护士长和凯文医生也在向做笔录的探员介绍罗兰以及妹妹的具体情况，全都是好话。
站在异端调查局大厅内，穿着一身探员行头的中年男子点了一根烟，环视一周，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女，猛吸了一口烟之后立刻迎了上去询问。
“法医女士，怎么样？”
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介绍。
“哈维探长，右侧肋骨骨折，肩部外伤，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软组织挫伤，问题不大。”
哈维探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拉着女法医到了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压低声音。
“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不是战斗系的觉醒者，有没有失控风险？”
女法医摇了摇头。
“他是觉醒者没错，不过是辅助系，至于失控风险，我检查过，他的情绪极为稳定，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辅助系……
哈维探长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