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超凡体系

“你认真观察过这个世界吗？”
麦克斯韦尔神色凝重。
罗兰神色木然，点了点头。
“有轨电车，市民，街道，橱窗，欣欣向荣。”麦克斯韦尔用一些词汇堆砌描述，面色始终凝重，突然声音陡然降低了几分。“这些和谐表象只是这片世界的伪装，当撕开伪装之后，你就会看到疯子低声呢喃，怪物到处游荡，无法形容的邪恶正在城市某个角落滋生，而这些普通人是很难看到的，或者说看到的普通人已经死了，亦或者已经成为了它们中的一员！这个世界通常称之为超凡世界。”
罗兰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波动。
“你说的是失控者吗？”
麦克斯韦尔点头，语气慎重。
“要想真正接触到我口中所说的这个世界，你必须先成为觉醒者，成为我们组织的一员，你准备好了吗？”
罗兰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冷静的出奇，还有什么是比看不见这个世界更糟糕的，甚至连黑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坎蒂正在承受这一切，所以对于他来说，麦克斯韦尔所言不值一提。
只要有钱拿，能够为坎蒂治病，他甚至愿意去地狱。
“准备好了！”罗兰漠然回应。
麦克斯韦尔拿起桌上的卷轴，卷轴的一头有一圈黄色的圆点标记。
“接下来按照我的指导，你得完成能力觉醒的仪式，等完成仪式之后我会为你详细介绍超凡体系。”
不等罗兰回应，他打开了卷轴，平铺在桌上。
“莱克斯，莉莉安，有劳你们接下来替我们警戒，保证仪式不会被打断。”
蒜头鼻的男孩和短发女孩两人也变得严肃了不少，起身分别站在左右两侧五米远的距离。
卷轴上刻画着复杂的图案，看不懂那究竟是什么，有几个地方空出来。
罗兰看着麦克斯韦尔将蜡烛点燃，放置在卷轴图案的那些空位上。
“把手给我，会有一点痛，你忍着点。”放置完蜡烛之后麦克斯韦尔发出邀请。
罗兰将右手伸出手，右手上黑漆漆的，指甲缝里也有不少的垢，掌心内满是裂隙和老茧，这都是长年累月的火葬厂工作留下来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麦克斯韦尔看了一眼，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匕首，匕首缓缓划过罗兰的掌心，鲜血渗出来。
在这期间，他观察着罗兰的反应，罗兰脸上连半点变化都没有。
“到底是什么让这位面庞稚嫩的孩子如此坚韧？”
带着内心的疑惑，麦克斯韦尔收起匕首，郑重叮嘱。
“握成拳头，让鲜血洒在卷轴上，在这期间你会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千万不要中断你的行为，记住了吗？”
罗兰面无表情，将右手悬在了展开的卷轴上方，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卷轴上，沉寂了许久，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方苍白的世界浮现，无数苍白的尸体躺在地上，像是被水泡过一样，肿胀巨大，甚至有些尸体已经出现了巨人观。
巨人观是一种高度腐败的尸体现象。
人死后，由于生命过程的终止，使得那些在生活状态时就寄生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地滋长繁殖起来。这些数量惊人的腐败细菌可以产生出大量污绿色的腐败气体。这些腐败气体充盈在人体内，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
这种现象称为腐败巨人观。
火葬厂的时候一些淹死太久，或者其他原因导致尸体找到的很晚，送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巨人观，罗兰已经习惯了！
踏入那些尸体中，尸体流出来的液体因为黑白世界的原因，看起来观感比火葬厂的时候好多了！
罗兰仔细端详着那些尸体！
突然一具尸体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伸出手。
罗兰看了一眼对方手指上戴着一枚回字纹的金戒指，犹豫了一下，握住尸体的人！
这是个极为熟练的动作，焚尸厂的时候有时候需要对一些尸体进行临终关怀，就会握着尸体的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黑白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方彩色的世界！
彩色世界中，一道穿着西装的身影浮现，领带凌乱，那人的手指上有一枚跟尸体一模一样的戒指，走到彩色世界中的河边，那人哭着低声呓语。
“我的生意全完了。”
随后一跃跳入了浑浊的河水中，挣扎了一阵之后漂浮在水面上，面部朝下飘走。
彩色世界消失！
黑白世界也消失！
罗兰的视野回到了现实之中，眼前坐着麦克斯韦尔，脸上黑白相间的唏嘘胡茬，一头泛着金色的短碎发堆积在脑袋上。
眼前桌上的卷轴上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蜡烛也已经熄灭！
“你看到了什么？”麦克斯韦尔询问。
罗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描述了一下。
麦克斯韦尔和不远处的莱克斯以及莉莉安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