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封平市

刘文野筹备了两天，第三早上四点多的时候，两人才驱车前往了豫省封平市。
这两天韩泗也没有闲着，每次孙甜甜直播的时候，他也会混在观众里观看。如果碰到比较有意思的问题，他就会把自己的看法以短信的形式发给孙甜甜，由她来代为回答。
这种直播模式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上很多。
当代年轻人接受信息的渠道很广，面对未知领域的解读，他们的包容性很强。
而且他们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也会反过来给韩泗启发。这种灵感迸发的感觉让他喜不自胜，当下就决定要让孙甜甜把这个直播间好好做起来。
从紫金市到封平市，高速足足六百多公里。一路上两人换着开，也是到中午时间才到了地界。
同为古都，作为省会的紫金市在城市建设上来说，要比封平市明显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像紫金市那样极致商业化，这里的古迹看起来明显要更有韵味一些。
一路把车开进市区，两人没有随便找个地方应付午餐，而是按照刘文野的规划，直接选择了当地好评率最高的一家大店。
“穷家富路，我本来打算这顿好好奢侈一把的，结果阿泗你猜我们这顿吃了多少钱？”
一桌子五菜一汤上齐，对照着账单明细，刘文野一脸的惊讶。
韩泗此时已经开动了起来。挑了一块鲤鱼肚子尝了尝，鱼肉鲜美滑嫩，汤汁醇厚有回味。这黄河大鲤鱼不愧是当地的名菜，在紫金市的饭店里确实没有吃过这种滋味儿。
“你这点的都是吃了上火的硬菜，没有个一千块应该下不来吧？”
张开手掌比划了四根手指，刘文野模样很是夸张的说道：“还不到五百块！你看看这份量，这摆盘！啧啧啧……真等咱们钱挣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搬到这儿来，生活品质肯定能提高一大截。”
刘文野这话就是随口说说，他野心其实还挺大的。她的未婚妻张芸，也是挺要强的性子。
跟着他起得调子，韩泗也附和说道：“你要是能退一步，那我就直接搬到山里清修去。”
起开一瓶汽水推到韩泗的面前，刘文野拿起自己那瓶重重碰了一下：“你就是看那些怪书看得魔怔了！还清修！男女结合，繁衍后代，这是世间最基本的道理。别沉浸在过去走不出来，赶紧像我这样找个稳定对象结婚才是正事。”
心里莫名起了些烦躁，韩泗争辩说道：“没有走不出来！就是想图个清净，能多点自己的时间。”
“呵！你就自我欺骗吧！咱们在学犯罪心理学时，老师可是教过的。人在说谎的时候，通常不会使用第一人称，而且声音会不自觉的提高。你学的比我好，非让我挑破有什么意思……”
被这一番话勾起了心事，明明是一桌的美食，韩泗接下来却有些食不甘味。等到刘文野结过了账，他才逐渐恢复了冷静。
“豫省是中原之地，封平市又是八朝古都。这里搞文玩收藏的人特别多，连电视台都有一档专门的鉴宝节目。我觉得想要顺利找到李家佛像的买主，咱们首先得熟悉这个圈子。”
“具体的资料地图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分头行动。计划利用两天的时间，把城内五个比较大的古玩市场给摸一遍。你负责西边三个，我负责东边两个。另外我在本地论坛里，也发一些悬赏帖来钓鱼。”
计划刘文野提前已经和韩泗做过了沟通。这时到地头儿要具体实施了，他再说一遍也是想听听韩泗有没有临时要补充的想法。
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韩泗说道：“先扫一天看看吧！不瞒你说，自从下了车后我就起了莫名的预感，线索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稳了！我现在别的都不信，就信你这准的离谱的直觉！”
两人都是精力旺盛的行动派，虽然一路舟车劳顿，但下午的时间他们还是不打算浪费。刘文野在宾馆里发帖钓鱼，而韩泗则是直接开车去往了城西。
城西的三个古玩市场相距离都挺远，不想把明天的时间挤得太紧，韩泗索性先去了最远的金鸡桥市场。
金鸡桥市场在新老城区的交接处，说是市场有些名不副实。因为除了几家大店是正经门面外，其他的铺子都是在遮雨的高架下支起的临时摊位。
刻意将车子停远了一些，下车之后韩泗就随便逛了起来。
这时候的日头还有些毒，摆摊的老板大都在遮阳伞下面躺着睡觉。即便是听到了经过的脚步声，他们也没有起身招呼的意思。
一瞅这架势，韩泗就知道这些地摊上没什么好东西。别人兴致不高，他想套话的难度系数也是成倍的增加。看来真想有所收获，那还是得到那些更有实力的店铺里去。
古玩店的名字不是带斋就是带轩，如果是平常见到一个，那可能还觉得有些古意。但当这些店铺扎堆到一起时，这种名字只会让人感觉非常落俗。
大略扫了一遍，发现没法通过店名判断各家店的实力，韩泗只好挑了一家离自己最近的“佳运轩”开始了自己的寻宝之旅。
穿过仿古样式的店门，一位身穿白T恤，皮肤微黑的年轻人立刻迎了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韩泗几眼，随后他才问道：“客人看样子不像是玩家啊，是打算买东西送人吗？”
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非玩家的特质，韩泗觉得奇怪的同时也高看了这位年轻人一眼：“老板眼力很高明啊！我确实是想挑个东西送人，但又不知道送什么合适，所以就过来看看。”
引着韩泗往玻璃柜台边走了走，年轻人随口就介绍说道：“送人的话主要讲究就是价值和彩头。当然，要是能知道对方的喜好，投其所好那是最好。”
“客人您是外地人吧？您来我们这真是来对了！”
“店里面空间有限，所以现在陈列出来的只是我们收藏的一部分。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后的精品，各个价位都很齐全。客人你可以直接把你的需求说出来，这样我也能更好的给你做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