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王爷，老王爷的意思，不是只得几个月，而是几年！”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最后只有蚊子的声音大小。“天。。。！”水溶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管家，若是本王这一次没有考好，你就告诉我母妃，让她给我准备准备，我宁愿去皇家寺庙出家做和尚，也绝对不会愿意去皇陵守墓！”
“王爷，太妃知道了会心疼死的！”管家傻了眼。管家心里十分清楚，别看自家王爷在外面如何的冷酷，如何的无情，可是唯独在自己母亲面前是现在这般性情。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是水溶还是其他王府的世子王爷们，整个皇室之内，只怕是除了年岁还小的，除去当今皇帝水凝月之外，没有一个敢违逆老爷子的意思的。
在春闱过后，水溶曾经跑去宫里找水凝月闹腾，可是在当他闹完之后，水凝月就将几份卷子递给了他，让他自个儿好生看看。“这是什么？”水凝月仔细地瞧了瞧，大惑不解地问道。“这是当初我在扬州林府的时候，太傅亲自给我出的考题。”水凝月苦笑道。
，“你自己仔细看看，是当初我的考题难度大，还是这一次你们参加春闱的难度大？！”他继续苦涩道。水溶闻言，不由得再次仔细地评阅起手中的卷子来，他越看，心里越发的翻腾不已。这几张卷子里面的考题，一道比一道难解，一道比一道苛刻，这些题目若是放到现在，只怕除了水凝月之外，还真的没几个人应对得出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自己。这样的题目，别说是如自己一般皇室子弟们，只怕是就连负责这次考试的梅老爷子，也未见得会答得出来。
“当初在扬州林府的时候，老师看出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业上，什么也不说，就给我出了这些题目。他说，若是我能将这些题目全都答出来，而且全都答对的话，他就准我回京里来！”水凝月的脸色与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后来呢？”水溶讶然。
“我那时候才到林府不久，那时候，宫里的情形跟宫外一般的错乱。原本我是想留在父皇身边协助他的，可是去扬州林府受教，是父皇亲自下的圣旨，而我那时候虽然十分佩服老师的棋艺，可是对于老师其他方面的学问，心里却不大服气。毕竟当初在尚书房的时候，我的功课可是众多皇兄皇弟里面最好的。
可是当我仔细的看了老师给我出的题目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等到后来我在林府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我才知道，别说是我自己，就是当日里在尚书房教导我们的那几位，只怕连给老师做书童都不够资格！”水凝月的眼神再度沉默起来。
“我这辈子，谁都不服，唯独对老师，却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他沉沉地叹道。“也难怪，这些题目，若是换成是我，只怕我撞破脑袋也做不来！”水溶苦笑道。“你知道在春闱之前，皇叔是怎么说的吗？”沉默半晌，水凝月忽然抬起头来。
“怎么说？”水溶奇道。“皇叔说，天朝在我这一代，虽然已经大致算得上国泰民安了。可是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做到真正的国富民强，只怕还远远不够。他说，我不能仅仅将希望寄托在历代春闱的学子们的身上，最要紧的，终究还是自家兄弟们的学问！”水凝月沉重地叹道。
水溶闻言，只觉得自己头皮紧了又紧。老王爷所言不无道理，虽然选取贤才，大多都是倚靠每一届的春闱。可是举子们的才华再好，将来至多也只能做个贤臣而已。对于水凝月这个一国之君而言，他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几位贤才，他更需要的，是兄弟手足之间的鼎力相助。
臣子们再如何的忠心，可是对于君王而言，那都是为臣的本份，没有几位臣子能跟君王做到心有默契，心意相通的。“皇叔说，靠人不如靠己。与其把希望全都放在举子们的身上，还不如多放些心思在自家兄弟身上。”水凝月笑道。“唉。。。！”水溶闻言，不由得也跟着叹息起来。
他心里十分清楚，在皇室里的那些子弟里面，真正有本事有才华的，确实是没有几个，也难怪老王爷会发那么大的狠心。“皇叔说，他要借着这次春闱，好生地考较一下宗室子弟们，若是有谁连前十名都没上，那就怪不得他了，统统打发去皇陵守墓，因为他们实在是愧对历代的先皇先帝！”水凝月嘴角一弯。
“还是罢了吧！早知道回来就要面对老爷子的考较，我还不如在北疆多待些日子！守皇陵？我还不如直接去皇觉寺做和尚呢！”水溶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你算了吧！没有朕的旨意，我看哪家寺庙敢收你。朕还指望着，你能替我好好地镇守住北边呢！”水凝月没好气地呕道。“不知道这一次春闱，有多少皇室宗亲的子弟们参加？！”水溶奇道。
“大概有十来个吧！前几天皇叔跟梅老爷子一同进宫来，梅老爷子倒是没看出什么意思来，只是皇叔的脸色不大好。我估摸着，再过几日放榜之后，只怕皇陵哪里就真的会热闹起来了！”水凝月古怪地笑道。“看来，皇叔这一次是下了狠心了！”水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纵然他在外面再如何的狂傲，可是回了京城，他就独怕老王爷一个。“这一次春闱，你前十名应该是稳妥的吧！”见水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水凝月不由得好笑地开口玩笑起来。“前三名自然是不敢妄想，前十名还是有希望的。我可不像那几位，早早的就娶妻生子，整日里就待在府里养尊处优，沉溺酒色！”水溶没好气的回道。“我昨儿倒是看了他们的卷子，除了西府里的哪位，只怕其他的都十分危险！”水凝月嘿嘿地笑道。“倒也是。上次追捕吴国忠的时候，也算是给他提前提了个醒！”水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