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地道

为了尽快打破晋阳城的龟壳，即便是晚上，张郃依然安排了人在地下作业，甚至玩起了三班倒，像岗哨换岗一般，轮流钻到地下去掘土。
曹仁倒没有多少怀疑，在他看来，张郃无非是黔驴技穷了，特别是前些天张郃暗度陈仓行动的失败，更是证明秦军对晋阳毫无办法，现在的进攻就像是硬着头皮在这磨。
后方更多的工具运到之后，掘进的速度激增。张郃知道建工的时候要到了。
这晚，曹仁像往日一样睡下了，各方面都安排地妥妥帖帖，秦军玩不出什么花样，晋阳已经被守得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睡下不久，他却从梦中醒来，没了睡意，又尝试了数次，依然是睡不着。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失眠了，心情有些烦躁。慢慢的，有不安的感觉漫上心头，他也只觉得是失眠的缘故。既然睡不着，那便到城上走走。住处距离城楼那边很近，一切都井井有条，几万将士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守的值守。曹仁思索着近两年随着曹操东征西战，几乎每遇秦军都遭受失败，秦军似乎强大得不可战胜，现在看来，秦军依然强大，但也不是不可能战胜。现阶段大魏还是要采取守势，只要挺住秦军的这次进攻，来日未必大魏就不能把秦军赶超灭掉。思考了很多之后，不安的感觉好了很多，他摇摇头，可能是今晚秦军袭扰的动静没有之前几天那么大了吧。这也不奇怪，没什么不对的，张郃已经无计可施。巡视一圈，曹仁回了房中，再次睡下。
晋阳城内一处角落，黑夜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微小动静。草堆边的一些干草动了动！确认了外面没人，第五军陷阵六旅旅长鲁俊慢慢拨开了头顶的干草。再次确定外面附近都没有动静，他从地道中爬了上来，一个手势，更多的士兵从下面一个一个静悄悄的上来了。同样的景象在城内另一处出现。鲁俊打了个手势，一个秦兵迅速闪出捂住了一个正在打瞌睡的魏兵的口鼻。鲜血从这个魏兵身下流出来时候，鲁俊已经知道了曹仁的住处。
曹仁再一次惊醒，这次是被外面的喊杀声吵醒的。出事了！是城门那边！他从那声音很清晰地判断出来，不安的感觉印证了。正急忙披上外衣，想到平日服侍的侍从怎么听见动静还没过来，就在这时，有惨叫声在外面不远传来。曹仁心里一沉，顾不得皮甲，抢步到墙边拿到了自己的剑，杀声骤然响起在门外！
“嘭！”惨叫声刚歇，两个秦军士兵便踹开了房门。曹仁借着房内光线昏暗，刺出了手中宝剑，一个秦兵当即中招倒地，另一人砍来，曹仁便以剑相搏。更多的秦兵进来了！
鲁俊查看一下倒地的那名秦兵，确定已经没救了，让人抬走。另一名秦兵也受了伤，鲁俊让他退后。“曹仁，束手就擒吧。我们大军已经入城了，晋阳城已破。”
“不可能！晋阳固若金汤，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听着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喊杀声，曹仁不得不接受城破的事实。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将军想出了掘地道的方法，一条通城门附近，一条在城内。”
曹仁垂下了持剑的手，闭上了眼睛，苦笑摇头：“还是让张郃赢了啊！”
“曹将军晋阳一战足以证明名将之实了，我们秦王也赞曹将军有帅才，你！”鲁俊正说着只见曹仁横剑于颈，悲呼一声：“曹仁无能！”没等鲁俊上前，鲜血四溅，自刎了！
“妈的，看来说降这种事还得让教导来。好好收殓一下吧。”
晋阳城破，能够逃脱的魏兵只有一万出头。张郃一刻不停，大军四下出击，横扫并州北部各县，秦军战旗插到了上党边缘。
一朝收到晋阳的消息，曹仁身死的消息，曹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差点昏倒过去，被郭嘉等人及时扶住才没有磕到桌角。一夜之间，北边的防备就被秦军给破了，曹操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
“魏王！”
“魏王保重才是！”
一众谋士武将纷纷出言劝慰。
曹操嘴角挂血，粗喘了几口气。“非子孝之过，可惜了子孝啊！”
“魏王节哀！”
“地道！快！通传各处，小心秦军掘地道！”曹操想到这，担心其他地方秦军故技重施，急忙说道。
壶关下虽迟迟看不到进展，但南北两路先后有捷报传来，秦路已经很满意了。关羽与张郃都不愧为名将，能做出不寻常的事。不管是行险武装泅渡还是掘地道都不是常人能够想出来并成功实施的。南北两路皆有突破，就像两只拳头狠狠打在曹魏的两肋，想必曹操现在会是相当难受了。中路，眼前的壶关依山而建，加上曹操防备甚是严密，不然也可以再来次地道战。有了突破，秦路坐镇中路便不急于进攻壶关了。现在已牢牢掌控了主动，该急的是曹操才是。
秦路也没有对关羽张郃的行动作太多干预，只是将大体的战略方向传达了，具体实施还是要他们自主施为。
破了虎牢关之后，关羽不再管近处的汜水关。汜水关在失去虎牢关的呼应后，作用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关羽把兵力主要对准了怀县，这里的蜀汉大军。他的中期战略目标是怀县侧后那边的洛阳，那可是曹操的老巢！
怀县的攻守战已经进行了两日，不大的县城没有护城河，三丈多高的城墙对秦军来说并不是很难克服。刘备坚守的主要依靠便是兵力与军械粮草的充足。最开始，关羽率大军来到城下时，刘备还想以言辞唤起昔日的手足之情，一番感人的思念之情表演，换来的却是关羽毫不留情的打脸。关羽历数了刘备的一件件虚伪小人行径，并直言往日真是瞎了眼，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把刘备说得恼羞成怒，叫人放箭射关羽！关羽拨开箭矢，不再跟他浪费口舌，大军展开，开始投入攻城，各种攻城器械拉了上去。秦军攻势的烈度让汉兵暗暗叫苦，刚开始就让一些从川内出来的汉兵对秦军有了直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