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用切

当达拉姆大主教再次醒来时，他因被腐化而呈现血红的双眼已经变为了绚丽的蓝色。阿塔尼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萨尔那加巨石石阵中间，头顶是黑曜石的拱形天花板，空气中回响着水晶谐跃共振所发出的轻吟。
“我感受不到卡拉了，埃蒙的愤怒和仇恨也已离我而去。”阿塔尼斯扶着疼痛难耐的脑袋：“在一片昏暗中，我看到了黑暗圣堂武士还有......暮光。”
“黄金舰队！”忽然之间，阿塔尼斯忽然是想起来了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
“埃蒙已经控制了黄金舰队。”这时泰瑞达尔走了进来，他已经卸去了铠甲，双目中好似燃烧着青蓝色的火焰。
“好消息是黄金舰队中的神之之子们，除被埃蒙腐化控制以外，并没有失去生命。坏消息则是我们加入黄金舰队的奈拉齐姆兄弟都已经被长子屠杀，我们的人竭尽全力地救出了一些，但仍旧无济于事。”
“......”阿塔尼斯陷入短暂的沉默中。黄金舰队中奈拉齐姆所占的比咧并不高，大多数奈拉齐姆都在虚空辉光舰内部负责为虚空透镜注入纯净的虚空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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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有数万黑暗圣堂武士、暗影大师和黑暗学徒在这场空前的浩劫中死去——死于他们的卡拉兄弟之手，因为埃蒙无法通过卡拉掌控奈拉齐姆星灵。
“欧雷加之拳曾经提醒过那些加入黄金舰队的奈拉齐姆星灵，可他们还是一意孤行。”
泰瑞达尔可不会理会阿塔尼斯的心情，他接着说：“我必须告诉你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萨古拉斯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有神之长子打开了通往艾尔的萨尔那加传送门，无穷尽的艾尔虫群正在借由这道传送门进入萨古拉斯，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我们的人民不得不与这些被埃蒙控制的圣堂武士和异虫作战，萨古拉斯很快就要沦陷。”
“是你们拯救了我了，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阿塔尼斯听完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此刻无比的镇定，没有发表一大段表达自己悲痛之情的废话。
“听起来你们是欧雷加的部下，是据我所知唯一一支游荡在萨古拉斯之外的黑暗圣堂武士力量。星灵的黑暗帝国。”
奈拉齐姆星灵是天生的星际游历者，许多研究萨尔那加文明遗迹的奈拉齐姆学者在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会在宇宙中的各个角落中发掘遗迹，但每个外出的奈拉齐姆星灵最终都会返回萨古拉斯。
尽管没有能够将灵魂链接在一起的心灵网络，但是奈拉齐姆甚至比卡拉星灵还要团结。过去被驱逐的经历使得奈拉齐姆重视自己的同胞和传承，无论在宇宙中的哪一处地域，他们都会与萨古拉斯保持联系。
当一名奈拉齐姆星灵察觉到自己就要死去时，他们一定会返回奈拉齐姆的圣地诶尔纳将自己的记忆和其中的学识保存在特制的凯达林记忆水晶内。
欧雷加的黑暗圣堂武士是不同的，他们俨然已经将自己视作是独立于萨古拉斯的奈拉齐姆势力，致力于“解放受达拉姆星灵压迫的同胞”。
“那么现在我们是在哪里？是艾尔还是某一艘远行的星际飞船。”达拉姆大主教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目前的处境，现在的阿塔尼斯没有时间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拯救自己的族人。
“艾尔，正确的说是艾尔地底的萨尔那加遗迹洞窟。”泰瑞达尔回答说：“我们在被最高议会封存的地下遗迹中建立了庇护所用来保护此前被你们遗弃在艾尔的长子同胞。目前为止，我们还做的不错。”
“......”阿塔尼斯又说不出来了，不营救同胞是他、泽拉图和瑟兰迪斯等人一起做出的决定，在他们的救援队第一次抵达艾尔时面对艾尔同胞被屠杀的惨状时。他们都认为在更大的救援队自萨古拉斯抵达时都不可能会有幸存者再生存下来，而救援队仅有几艘飞船。
为了不给幸存者们带来残的希望，阿塔尼斯等人并没有告诉自己遭受厄难的同胞救援队抵达的信息，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没有可能在抵达艾尔时见到还存活着的星灵了，事实证明，这是个可笑且错误的决定。
但阿塔尼斯说不出我很抱歉这种话来，他沉默得宛如塑像。
“不要灰心丧气，虽然这全是你的错，但至少星灵会有希望。”泰瑞达尔的话好似一柄柄利剑刺入阿塔尼斯的胸膛：“我相信你已经知道埃蒙为什么能够腐化你们意志了。”
“在埃蒙占据我的身体的时候，我接触到了他的思想。真是邪恶又令人厌恶，星灵的文明建立在谎言之。无数纪元以前，正是埃蒙和追随他的萨尔那加来到艾尔，重塑了我们祖先的身体，给予原始时代的星灵以文明之火。后来，在埃蒙离开以后，伟大的卡斯依托埃蒙留下的凯达林水晶唤醒了我们与生俱来的心灵链接，并将所有的星灵的心灵链接连接为一个恢宏的心灵网络。”
“至于埃蒙为什么能控制卡拉......那对他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卡拉建立于凯达林水晶之，我们也常常会使用心灵水晶增强与卡拉的连接，而凯达林水晶就是由埃蒙创作的。”阿塔尼斯说。
“时至今日我们依旧无法复制凯达林水晶，那是以我们的文明都无法理解的科技产物，而埃蒙在我们的祖先还处于部落纷争的时代就把凯达林水晶带到了艾尔。”
阿塔尼斯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自己的神经束准备激发手腕的幽能利刃将其切断：“我知道自己正处于一个能屏蔽心灵链接的力场之内，一旦我走出力场就会立刻被埃蒙再次控制，尽管这让我十分痛心，但我不得不切断这些神经束。”
“如果是以前，你的确只能选择切断它们，成为一个涅拉齐姆，但在现在你们长子一族有了更多的选择。”泰瑞达尔阻止了他：“但心灵链接并不是埃蒙带给我们的，对吗，那是星灵与生俱来的能力，在埃蒙发现星灵以前就具备的能力。”
“你是说，错的不是卡拉，而是组成卡拉的基石。”阿塔尼斯放下幽能利刃，抬起头看着泰瑞达尔。
“是的，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们扎库林星灵的心灵网络——Uhneraz乌涅拉。”泰瑞达尔接着说，“乌涅拉心灵网络由欧雷加大人制造的涅拉水晶建立而成，如你所见，扎库林星灵与自行切断神经束的涅拉齐姆，只要你加入新的心灵网络，就不必再受埃蒙的摆布。”
“乌涅拉——我们的真理。也就是说，只要欧雷加想，他就能像埃蒙一样控制你们......控制扎库林。”阿塔尼斯盯着泰瑞达尔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