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犹豫的阿塔尼斯

说罢阿塔尼斯就又揪住自己整齐的神经束准备点亮利刃，他不能容忍另一个“埃蒙”再次掌控神之长子。
但在真正动手术准备割去神经束，阿塔尼斯还是犹豫了。神经束本质上属于星灵的一种“器官”，一旦切除，星灵与生俱来的心灵链接就不复存在。自此他们的一生都将沉浸在孤独和痛苦中，让卡拉星灵自己切去神经束无异于逼迫一个人截去自己的双腿。
在亚顿的时代，当所有的最高议会成员和圣堂武士得知以拉莎加尔为首的奈拉齐姆竟然为断开与卡拉的连接切除神经中枢时，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生理上的恶心和厌恶，其次才是震惊和不解。
在战斗中失去神经束的卡拉星灵无一例外地都会遭受心灵上的重创，卡拉星灵并非从年幼时就切除神经束的奈拉齐姆。尤其是在卡莱阶层内，卡莱们中的很多人都无法承受失去卡拉的痛苦，他们远没有圣堂武士那样坚韧的意志和当机立断的决心。
现在的阿塔尼斯有充足的时间决定自己究竟是否要切除自己的神经束，他知道欧雷加为了证明自己与埃蒙的不同肯定不会逼迫他加入乌涅拉，选择权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在这个时候，阿塔尼斯终于还是犹豫了。
如果除切断神经束以外真的别无选择，知晓埃蒙可怕之处的阿塔尼斯绝不会磨蹭。要不是欧雷加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太好，阿塔尼斯说不定早就加入乌涅拉了。
传闻中的欧雷加一直都是一个疯狂的家伙，他对卡拉星灵甚至其挚爱的奈拉齐姆同胞本身都犯下了累累罪行，连入乌涅拉没准比保留卡拉还要悲惨。
但在脱离埃蒙掌控的同时还能保留心灵网络，这对阿塔尼斯而言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身处于萨尔那加巨石石阵中，阿塔尼斯已经失去了与卡拉的连接，除去对埃蒙的愤怒，仿佛沁入骨髓的孤独感时时刻刻地在侵扰和伤害着他的心灵。
“我们不会逼你加入乌涅拉，对所有的达拉姆星灵，黑暗帝国也会给予他们自由选择的权利。”泰瑞达尔苦口婆心。
“心灵链接是我们星灵自诞生就具备的能力，即使没有埃蒙，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利用科技或是通过漫长的进化搭建属于自己的心灵网络。”这位给阿塔尼斯留下深刻印象的暮光使徒接着说：“埃蒙只是利用了我们使用凯达林水晶搭建心灵网络的这一点，而乌涅拉的创建者正是一名星灵，这就保证了星灵的命运自始至终都掌握在星灵自身的手中。”
“欧雷加真的还能被称之为是一名‘星灵’吗？”阿塔尼斯天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幽光。
“当然，欧雷加大人比任何星灵都更深爱着‘星灵’这个伟大的族群。”泰瑞达尔说。
“我还以为只有奈拉齐姆。”阿塔尼斯感到自己这句话有那么一丝他人类朋友詹姆斯人类的幽默感，但是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要不，你先加入乌涅拉，不行的话再切除神经束就是了。”泰瑞达尔说。“先体验一下？”
“我保证，乌涅拉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用担心欧雷加大人的意志会像埃蒙那样能够腐蚀整个卡拉，毕竟埃蒙是掌控着虚空的萨尔那加，而他不过是一位比较强大的黑暗执政官而已。”他接着说：“阿基里部落的圣堂武士是我见过最勇敢意志最坚定的战士，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因为畏惧而犹豫不决？”
“正是你这样的态度，才让我更加怀疑乌涅拉。”在阿塔尼斯的眼中，泰瑞达尔活像一个正在不停地推销自己优秀作品的卡莱，但通常真正的大师完全都不必也不屑于去这么做。
“如果欧雷加是一位像泽拉图一样值得尊敬的黑暗圣堂武士，那我不会怀疑你的动机。埃蒙已经腐蚀了卡拉，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验证你说的话，去确认欧雷加是否已经变得像传闻中的那样正直而可靠。”阿塔尼斯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对拯救了自己的星灵同胞这样说让我深感抱歉，但埃蒙的腐化给我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和挥之不去的阴影。为了我的族人，我必须小心谨慎。”他说。
“我必须切断与卡拉的链接。”
“那么，我们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泰瑞达尔立即制止了他，达拉姆大主教带头加入乌涅拉对黑暗帝国逐步收编达拉姆星灵的计划具有重大意义，阿塔尼斯的怀疑当然在欧雷加和科迪亚等人的考虑之中。
“什么办法？”阿塔尼斯眼睛一亮。
这时一位暮光使徒捧着一顶暗黑色的头盔走了进来，头盔工艺精良，装饰华丽，除颜色以外与阿塔尼斯原本所带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由萨尔那加巨石制成的石质头盔，虽然这顶头盔在战斗中的防御能力近乎为零，但带上它你就能屏蔽卡拉，间接地躲避埃蒙的腐化。”泰瑞达尔说：“在此后的时间里，你尽可以在我们的星灵帝国中验证欧雷加大人是否是值得达拉姆星灵的信任。”
“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注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人民都能够用得上这些头盔。”阿塔尼斯带上了萨尔那加巨石制的头盔。
“萨尔那加不是水晶矿那样遍布宇宙的矿藏，只有艾尔的地下神庙和一些遗迹中才用，与凯达林水晶一样珍贵且不可复制。至于埃蒙和那些萨尔那加为什么要制造这种能够封闭心灵链接的奇特材料，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为了研究星灵心灵链接而制造的。”泰瑞达尔说：“萨尔那加巨石远比凯达林水晶还要稀少得多。”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现在艾尔的外太空轨道上都是被埃蒙腐化的黄金舰队，而通往萨古拉斯的萨尔那加传送门入口正聚集着大量的艾尔虫群。”
“我必须找到拯救族人的办法，可现在我对此却根本毫无头绪。黑暗教长泽拉图曾经说过打败埃蒙的方法就在流传已久的萨尔那加预言中，但真不知道我们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阿塔尼斯思考着说。
“打败埃蒙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进入虚空彻底杀死他的真身。”泰瑞达尔风轻云淡地说着，仿佛杀死埃蒙比拧下一只跳虫的头颅还要简单。
“你说什么？进入虚空。”阿塔尼斯惊讶地着他，“据我所知，那里根本不可能存在生命，即使是舰队跃入虚空也会被危险的高粒子能量流抹去。”
“还有许多事情是你根本无法理解却真实存在的。”泰瑞达尔说：“想要了解更多的话，那就跟着我在我们的城市中转一转吧。”
“黄金舰队已被腐化，想要拯救你和你的人民，那你就必须依靠黑暗帝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