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行将注意力拉回资料上。他突然沮丧地意识到，都市传说里也没有提到“怪物”喜欢怎么样的猎物。没说是正太，萝莉，少女，还是老婆婆之类的，只是说某个倒霉蛋走到某个又暗又没人的地方。
话说回来，之前几人也都听到了腿蜘蛛的“话语”，会不会被当成猎物呢？
想到这个，彭湃下意识地看了眼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红发女孩她正抱着一包薯片大吃特吃，看起来蠢萌无害。只是，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秋叶放在腿上的打刀，没出鞘的打刀。
仔细想想，应该没有人会蠢到把这家伙当成猎物吧。就算有，估计很快就会少个身上的部件。
他有点累了。于是，他决定先放下手头的事情，去休息会儿。
摸了会儿鱼后，很快就到了深夜。于是，他便以“明天再做”为借口，愉快地去睡觉了。
然而，他没睡着多久，就被急促的震动声吵醒了。下意识地抄起腕炮，他发现只是玛雅吵醒了自己。
“彭哥，事务所外有数个热源正在靠近。”
彭湃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玛雅说的一句话都没进脑子。玛雅直接将画面投放到了他的终端上，吓了他一跳。阴影之中，几个人以扭曲的姿态在建筑间爬行，身上的部件都多了几个，有的是八条腿，有的是四对胳膊，有的是三个脑袋。
彭湃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确定这是来找我的？”
“它们的生物信号特征和彭哥你前几天遇到的腿蜘蛛相似。”玛雅将检测结果也发给了彭湃，“稍微联想一下，要么是经过生化改造的怪物突然想在事务所周围开个同学会叙旧，要么就是来追杀彭哥你的了。”
彭湃回忆起了报告中提到的“痕迹”，意识到自己白天的想法天真地可笑。对于失去理智的怪物来说，什么不能成为猎物？
“我记得事务所应该有什么防卫武器的吧？”
“外部的防卫武器容易造成附带损伤，不适合此时使用，”玛雅贴心地给他展示了外部武器的威力，大意就是会把邻居炸死个一大半。
“那事务所里面呢？他们进来的话你不就能解决掉了么？”彭湃不死心，仍然想偷懒。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在外面停下了，没有攻进事务所内部的意思。根据分析，应该是在布置陷阱，等待你明天出去。”
“那就是说它们现在进不来是么？”
彭湃显得很高兴。玛雅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是的。”
“晚安。”
彭湃啪地躺下了，顺手还关了灯。
“等等等等！彭哥，街上的人可能会死的啊！”
“是哦，”彭湃掀开了被子，坐起来，“要是秋叶明天过来发现煎饼店没了，估计得杀了我。”
玛雅松了口气，趁热打铁：“而且让大量平民死在事务所附近，肯定会影响事务所的名声。”
彭湃听懂了他的意思大厦管理者很快就会更换，周围死太多人只会让人觉得事务所仍然是个威胁。虽然他最近没有做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促进邻里和睦的事，但也没犯什么错。而这些怪物一来，再搞几个死人，自己一下子就会被盯上。
“行吧。”
彭湃嘟囔着，不情愿地爬了起来。他抄起身边的突击步枪“秒针”，朝着门外走去，大吼了一声：
“秋叶！”
扯着嗓子喊完，他想起来，秋叶现在应该在工作。
昼夜颠倒真是辛苦啊，他想道。随后，他想起了那些负责自己夜间安全还有监视自己的特殊部队。印象中，昨天他们还是在的。
啊，战争。这个词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脑中，解释了原因。
“难怪今天没反应，我运气也太差了。”他嘟囔着，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想杀我呢？”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强化过的听力已经能捕捉到事务所外像是热水沸腾般的低声嘶吼。他检查了下手里的枪，将其上膛。
事务所大门外的卷帘缓缓升起，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丧尸片里面独自去送死的男配角。不对，应该是独自面对丧尸群的男主角才对。
“真应该录下来，让格雷找人拍成电影，”他嘟囔着，轻轻推开事务所大门，“出名了就有一堆美少女求着要和我一起了。”
他装作不知道怪物们的位置，将“秒针”调成了集束模式。这种模式下，子弹会更具冲击力，即便一击打不死扑过来的怪物，也能让它们后退。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远远高估了怪物们的身体强度。一只嘶吼着“我的头在哪儿”的四头人从天而降，彭湃调转枪口，集束能量弹轻松地将其撕成了碎片，比碎纸机碎纸还轻松。
同时朝他飞来的几只怪物都遭遇了相同的下场，根本连一发子弹都抗不过。但很快，他又发现自己低估了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的红点出现在了终端右侧的地图上，踢一场足球赛都绰绰有余了。
彭湃用枪托撞开打过来的一条胳膊，手臂指向四对手臂的怪物。腕炮开火，发出的能量弹将怪物打了个趔趄。在它恢复过来之前，彭湃轰掉了全身性特征怪物的脑袋，随后调转枪口，解决了它。
“哪来这么多！培养罐里面下饺子了是吗！”
他大声咒骂道。怪物们很狡猾，随着尸体越堆越多，它们借着尸体的掩护袭击。灯光昏暗，彭湃几次都差点被它们打中了。
突然，附近响起零散的枪声，听起来像是执法者的手枪在开火。彭湃精神为之一振，可就在这时，三只怪物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发起了袭击。避开劈下来的四条腿，用腕炮击退了多头怪物的啃咬，他的左臂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很快意识到是多臂怪物的钳制右臂上也传来了同样的力道。
趁着怪物的钳制还没成型，他猛然发力，反手拧断了怪物的一条手臂。
赛博朋克狂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