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潮

以恒大陆历二零三九年十一月九日
大清早，冷秋走上听雨阁三楼，撩开帘一眼便看到九爷如沐春风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清星河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已经恢复以往粉白黛绿、清丽秀美的样子。期间她曾与众位少年一起不咸不淡地吃过两顿饭，由于紫霞八少清楚她的身份，饭局上气氛有一些拘束但还算融洽。与大多数同陌生长辈吃饭时的场景一样，孩子们与清星河之间总有一种隔阂感。加之清星河性格孤傲，常年军旅生涯没学会怎样与晚辈交流，和老德拉聊得倒是有来有回，只是她永远也不可能给到少年们九爷一样忘年之交的感觉。
给清星河和九爷问过安后，冷秋来到表姑一侧的椅子上作陪。
“哈哈哈，清大当家果然贤良淑德，比我这个跑江湖的泥腿子会照顾孩子，小秋在你这儿才一个月，看着就壮实了不少。咦，你那个形影不离的小女朋友呢？”一句话兼顾三人，有捧有侃，九爷果真是八面玲珑之人。
“劳九爷挂记，您说的是小吱吱吧，她现在在蓝水帝国皇家艺术学院分院学习玉琴。”冷秋在清星河面前放不开，一边说话一边直看她。
清星河接过话茬：“这帮孩子都在长身体，底子嘛还算厚实，最近日子过得安稳，自然变得结实了些。我想着他们在松阳村儿里刚出来没见过世面，空腹短识的话，以后在江湖上很难立足，也会败了我冷家的名声，这不最近就让他们去多学点东西，也安稳安稳孩子们的心性。听说刚来时他们还惹得九爷不高兴，如果不是九爷宽德仁厚，估计也等不到我去找他们了。”
九爷显然听出了清星河语气中的收放和凌厉，哈哈一笑：“清大当家言重了，他们还是孩子嘛，老哥哥我又岂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之前双方都有错，我只不过公平处理了而已，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他们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呢。”
说罢九爷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迅速避开这个话题，侧身拱手正色说道：“清大当家您大家大业，不知道我这小生意不容易，这次攀上一个大金主，还望清大当家两条路上都给予方便。打了几年仗，南北商路被断、生意冷清也耽误了我很多营生，一些老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了。这段时间来生意了，我的人手就显得捉襟见肘，也是实在是没法子，这才来辛苦清大当家。”
“九爷哪里话，龙隐马帮做的是开门生意，您来照顾星河生意，妹妹感激还来不及，哪敢提辛苦。刚我也说了，您的黄装正货等韵丫头验过后下午就封箱运走，至于费用，还是老规矩，先付一半，货到付另一半。至于金装生意需要小秋他们走一趟嘛......我这里无可无不可，孩子们也大了，冷家人少年时都得经历江湖摔打，凌峰哥和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这个做外姓家长的不好限制他们的活动，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
冷秋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见表姑低头饮茶也不给自己暗示，只能懵懵地瞅向九爷。
“是这样秋少侠，我啊，最近有两批货要走，黄装正货自然要麻烦清大当家帮忙运送。金装货这种小生意，不敢劳烦清大当家，只是我的人手不够，这段时间这南城商旅众多，好的佣兵团高价都请不到，只能请冷少侠帮忙再跑一趟。”
“这个……”冷秋瞅向姑姑，哪知九爷话音刚落，清星河就侧身摆弄起手边的茶壶来。
冷秋沉吟了一下，婉拒道：“按说九爷一直对小子们照拂有加，这一趟行商理应效劳，只是最近大家手头的事情较多……”
“秋儿，九爷给面子让你们有机会历练，赚钱不赚钱的都是小事，咱们冷家也不缺你们赚的那几个小钱儿。读万卷书不如走千里路，最近你们也歇够了，能去几个就去几个吧，，别让道儿上人说我们不识抬举。我看那个月都快闲出锈来了，我这就替你答应了。小吱吱也去吧，蓝水学院那面我去说，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清星河打断了冷秋的话，直接把事情应承了下来。
“痛快！”九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在这抱龙城里就和清大当家讲话最痛快。好了，小秋，你也别扭扭捏捏的，这次路程虽然比上次远了一点，但毕竟是陆路，也算是老官道，货也没几个钱，过去直接交给买家就行，简单。我这就回去安排，尽量早些出发！”
清星河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直接端茶送客让下人引九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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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星河没有让冷秋走，让他继续坐在那里却也不闻不问，这娘俩谁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等了半个多小时，冷秋一直不停地倒茶喝茶，喝得快憋不住尿的时候，鹄韵掀帘走了进来。
进屋后她马上揭掉面纱跑到暖炉旁烤起火来，冷秋第一次看到她的真容，被惊艳了一脸。
见她面色渐渐红润，清星河问道：“货怎么样？”
“货是真货，没检查出有什么夹带，这次我打算安排于老六去送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