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如此军队

一个月后……
“小渔，等我！”，沈年拿出所有的银两买了一匹良马，问了壮丁前进的方向策马追去，胡书远之前派出的探子回来报了谎话，说没有发现幼童，第二天探子便因心疾猝死家中，随后就有朝廷委任状调他出任中书省吏部侍郎，走马上任，老夫人升三品诰命，入宫可不拜。
胡家便举家搬迁，奔赴大京，连同胡大人准亲家也一同跟去大京，想着也混个一官半职，发生在徽州南巢县的幼童征兵一事，便不了了之，因为皇命难违，胡书远生平第一次没有刨根问底，就这样随他去了。
策马扬鞭的阿福一个月的监禁哪都不能去倒是养好了他的手脚和喉咙，虽然只能发出低沉的嘶哑声音，一路上沿着官道往上一边打听一边赶路，不过都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大多都已忘记，极少数有人知道那些壮丁的去向，当问到幼童壮丁，大多摇摇头，就这样逢人便问问到淮南，总算是有些蛛丝马迹了。
“壮丁？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个壮丁队伍前些日子，大概一个月前路过这里，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路过闲聊了几句，他们说要去辽东边境，戎狄打过来了，我当时好奇还问那些官爷为何还有小孩儿，那些个狗东西把我打了一鞭子让我不该问的不问。”
“那个小孩儿是不是女孩儿，大概这么高，长的啥样大哥你还记得吗？”，阿福比划小渔大概身高问道。
“这个，我确实记不得了，不过那群人很奇怪，不走官道专挑几乎荒废的小路，哝，就是朝着这条路去的。”，路人指着荒废的小路说道。
“谢谢大哥！”，阿福丢了不少铜板给指路的路人，随后策马狂奔追去，这么多天的搜寻，总算是有些眉目。
之前的小路之所以会废弃，一来是经久失修，修缮又会花费不少银两，还不如重建，二来则是一路上几乎都是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几里路十几里路没有一户人家是常有的，越是人迹罕至，阿福也越发确定方向的正确性，毕竟要带着一个小孩儿上战场可是前所未有，带队的是现在荣升南巢县令大人的原主簿大人的心腹，老夫人都默许了要除掉小渔，头领何须如此麻烦，只需要避开人群，扔她上战场，那些个喜欢杀人戎狄可不管什么小孩女人的，遇上通通都给杀了。
壮丁带着镣铐走路速度不快，又是走废弃小路，一个多月才刚出燕州进入辽州，到达边境的飞将城还有五六天的路程，辽州辽东郡飞将城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的典故，只不过大夏军队不比得飞将军的铁血雄狮，这飞将城屡次被侵占又屡次夺回，这次戎狄聚集山戎北戎赤狄白狄四族南下，就是要再次侵占飞将城，然后借辽州跳板直接进攻大京，戎族头领和狄族头领还有个君子之约，就是灭了大夏之后平分天下。
大夏北部地区的壮丁已经到了飞将城，解开镣铐披上盔甲，南部地区的壮丁也是这几天的事情了，飞将城全城皆兵，一共三十万可战之民，十万披甲将士，而戎狄也前所未有聚集了二十万人之众，对飞将城是势在必得。
大将军吕毅驻守飞将城，整个辽东郡百姓都往南迁徙，剩下一些青壮披甲参军，人数上吕将军加上陆陆续续到来的壮丁也有二十五万之多，不过戎狄自幼骑射，马背上长的的人，体魄强悍，二十万人的戎狄大军甚至可以覆灭一个朝代，这并非玩笑，大将军站在城楼上向北望去，前方黑压压的一片，虽然隔了三四十里，但还是能听到戎狄铁蹄的声音。
大战在即，三天之内必有一战，年近六旬的吕毅，身经百战，此刻也是手心冒汗，如果他守不住这北边大门，戎狄铁蹄长驱直入，大京危在旦夕。
小渔所在的壮丁队伍算是最先出发最后到达飞将城的一支，前两日戎狄发起了第一次冲锋攻城，双方各有损伤。
看到带着镣铐手脚磨出血印的小渔，负责调度物资的兵曹拉着壮丁头领问道：“怎么还有孩子？”。
领头急忙解释道：“大人，她可是快二十了，只是长的矮小而已。”，说罢，领头瞪了一眼，一旁的厨娘按着小渔的脑袋点头。
这一路上，领头似乎一直和这个十二岁的厨娘过不去，生病也不给药吃，以至于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其他壮丁和厨娘帮衬照应，她早就被头领饿死了，她如果在这个时候反水摇头，这个领头无非就是被训斥一顿，但以后面临的报复可想而知。
好在应付过去后，厨娘都是在火头军营帮衬做饭，给二十几万人做饭可不是个轻松活儿，接连几天下来都是半夜就要起床开始准备饭菜，好几天都是成天成天的劳动，眼睛都没有闭过一次，最困的时候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
“小渔你先去休息休息，你看看你摘的菜都是些什么。”，火头军营长说道，小渔一看，她竟然把蔫菜叶子放到篮子里，把新鲜菜叶給丢了。
火头军营长是个不错的老头子，他说道：“你也是好几天没合眼了，你先去休息休息，下午来替班，不然再这样下去，戎狄还没打过来，咱们就先累死了，你也是个苦命的娃，和我孙女差不多大的年纪，你却被征来前线，等这仗打完，不知猴年马月了。”
火头军分两营，一个住男兵一个住厨娘，而女营是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那些个禽兽不如的士兵将军，只要没事就会跑到女营，奸**女，火头营没有实权，这群蛀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戎狄才打过来两三天不到，女营就发生了不下五十起的奸淫。
火头军营长一瘸一拐也是因为他想要向吕大将军报告这件事，替厨娘们伸张正义，奈何火头军根本进不了城楼，当天半夜还被人趁着夜色敲断了左腿。
如此军队，如何能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