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谁无耻？

阿福策马扬鞭进了燕州下塘郡，算是倾家荡产买的良马在进城之前轰然倒地，到底还是吃了不熟路的亏，千里良驹都给跑死了，进城之前只好将他扔在路旁，毕竟赶路重要，只好对不起这个死掉的伙计了。
手上银子不多，进程只是要了一碗五个铜板的葱花面，吃完就得步行上去，下塘郡再往上就是白马郡，出关往东北走就是大京，往北直走就能到达辽州，他得赶紧找到小渔，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哪吃的了行伍之苦。
买了路上所用必须的干粮水囊，阿福那破烂不堪的衣裳挡不住风霜，便是重新购置了一套，免得还没找到小渔，自己就先死在路上了。
购置好一切后，阿福继续北行，刚靠近城门，一匹脱缰野马从身后冲过来，见人就撞，阿福反应虽然很快，但手脚毕竟伤口尚未痊愈，他便是极力躲避要害，结果马头撞在小腹，然后马儿一抬头，阿福直接被它拗了一个跟斗，阿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坐在马背上的女子，一把扔她在一旁。
没等到感谢，那女子理好衣衫吼朝阿福哼鼻子瞪眼骂道：“你干嘛呀！本来我都要驯服那破马了，你拉我下来干嘛啊。”。
阿福心思不在这里，他发现自己新买的衣服被上了蹄铁的马儿踏了好几个洞，买的干粮也撒的到处都是，成块儿的就在这么极短的时间给叫花子捡走了，阿福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出来，加上脑袋被晃的有点晕，肚子里又是翻江倒海，差点没缓过来。
等缓过来时，马儿还在，那个闯祸女子竟然自觉理亏跑了！！
“气啊！”，阿福垂足顿胸，这可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他心想要是让他再看见那女子，他肯定不会顾忌好男不跟女斗的古语，硬是要狠狠出口恶气。
那匹马儿似乎开心的不行，就在阿福眼圈晃来晃去，跟通灵了一样，真是应了人倒霉的时候畜牲都会嘲笑你那句老话。
“滚过来！”，阿福走上去抓住马耳朵，使劲打了马儿一巴掌，反倒自己可能还要痛一些，刚缩手，那马儿一头就又给他撞倒下，气的阿福当即扑上去狠狠地拽了一把鬃毛，马儿也不吃亏，转身一马尾甩在阿福手臂上，痛的阿福叫娘，一人一兽，就这么杠上了，缠斗持续好久，围观的人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既然上一个老伙计死了，就用你代替代替，反正你也糟蹋了我的粮食和衣裳。”，阿福坐在马背上，啪的一巴掌甩在马儿背上，后者敢怒不能言，只得嘶叫几声，就像人发牢骚一样，僵持不下三四个时辰，阿福算是以小优胜了座下这头畜牲，自己也是被折腾的浑身酸痛，尤其是双腿，几乎快要散架了，好在是赢了，要是输给了畜牲以后说出去多丢人，夜幕降临，阿福的钱财不多，买了路上用的干粮水囊之后剩了三四两银子，哪里还有多余的钱住大客栈，不过赶夜路对人对马都不好，阿福急也不能急一时，便还是好说歹说和商家谈妥了价钱，自己住在客栈柴房里，马儿拴在最劣质的马棚里，算是难兄难弟了。
还是要了一碗葱花面，驿栈的完全不如白天摊子上的量足味美，不过大晚上的要找物美价廉还得找住处，哪有那么好的事？吃完进屋倒头就睡，毕竟第二天还要赶路。
第二天醒个大早，他又花钱买了不少干粮，这下可算是把一个字儿都花干净了，好在干粮不贵，衣裳就不买了，被马儿踩了几个洞，回头多让它跑跑路补回来。
装好行囊，正要去马厩牵马，还没走到马厩，阿福便是听到一声声马儿的惊鸣，难不成大白天还有偷马贼？
只是让他如何都意想不到却又不难想到的人站在马厩前，给那匹新伙计缰绳都快扯断了也拉不动马儿走一步，反倒是这鲁莽的动作惊醒了马厩其他的马儿，这才引起马群骚乱。
阿福一边赞赏昨天鏖战许久的伙计有骨气，一边悄悄靠上去一把抓住那女子衣裳，那一口恶气甚至还没出就已经觉得舒坦的阿福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店小二前来查看，同样以为是白天出了偷马贼，看到是那个睡柴房的小子，转身就离开了。
“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