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五）

出了交通壕，王沐快步跑到集结地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李奕扬看了王沐一眼，“小伙砸，啥子感觉？”
“爽！”喘了一口气，王沐颇带着一丝回味说道。
“别光爽呀！没出什么岔子吧？”李奕扬见王沐就一个字，追问着。
“呃……有点儿小问题~”想起给岳关山抽的那一帽子，王沐的表情由一脸的回味变成了稍显尴尬，声音都小了很多。
李奕扬的表情则一下子紧张了，“Dog 日的！啥是小问题？！大问题你都得直接没了！说吧，又得让我挨多少骂，给劳资一个心里准备！”，声音不大，但王沐从李奕扬的语气中听到了满满的“杀意”。
挠挠头，王沐低头斟酌了一下措辞：“就是……怎么说……第一颗雷投完是让连长给拽下来的，反应慢了……然后……挨了他抽一帽子~”，说完重新抬起头，用满脸的真诚看着李奕扬，企图让李奕扬手下留情。
李奕扬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巴掌扒在王沐的脸上，强行给王沐的视线转移到北面的山上，另一只手往山上一指，“劳资又不是同性恋，你又你班长我介绍对象，每次说介绍都敷衍我，别用那恶心的眼神看我！看见那块石头没？”
王沐心想找对象这玩意儿得靠自己呀，自己上哪里给李奕扬介绍去，不敷衍还能怎么办？说不给介绍还不得让这“变态”直接给练死……心里mmp，视线却顺着李奕扬的指向找到了那块醒目无比的矗立在不远处山腰上的石头，猛一看去，那石头似乎还反射着金色的阳光。王沐点点头，“看到了。”
“去！给劳资到哪里捡十个烟头回来！跑步上去，给你十分钟。”李奕扬说着已经望向自己腕间的电子手环，准备计时。
王沐一听，二话不说，“腾”地从地上蹦起来，顾不上拍去屁股上的灰尘，咬着牙内心咒骂着奔向巨石……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这是一点儿都不假，王沐在集结地域望向山腰觉得没有多远，可是自己开始朝巨石跑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按平时跑步的成绩，十分钟就算对新兵来说也足够跑完一千米了，可是王沐跑了总路程三分之一不到的距离就气喘吁吁，时间也过了大半。心里又咒骂了李奕扬的变态一遍，王沐一股劲儿冲到巨石的所在，果然捡了好多烟头，王沐估计数量差不多，就开始往回跑，好在回去是下坡，这座山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障碍（甚至连植被都没有，完全的一座秃山），王沐冲回来的速度比上山时快得多……
李奕扬此时正与二班长田明阳闲聊，二人看着身后带着一阵烟尘往回冲的王沐说笑着。
“老李，这不太好吧，这都是练老兵的，这要是崴了脚，你班又多一个‘掰脚杆’（这个词我是音译，是方言，我不太清楚怎么书写）。”田明阳带着点儿紧张问。
李奕扬却很镇定，“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得多练，要不就给我捅点儿娄子~冲一圈儿，涨个记性。”
谈笑间，王沐就冲到了李奕扬的眼前，气喘如牛，面色极为红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烟头，其实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李奕扬之前抽的，没次在训练时李奕扬抽烟都是王沐给他收烟头。
李奕扬点点头，“行，揣回去吧，给你长长记性，成天给我找事儿！”前半句说完，又笑着说：“还跑的容光焕发了~应该让你们这一群新兵都来一趟~”
左右原本看王沐热闹看的高兴的新兵们立刻脸色大变，这万一来真的就太刺激了~
王沐重新坐定，消停了五分钟不到，又凑到李奕扬身边，“班长，你咋知道那石头边有烟头？那儿还有人去？”
李奕扬神秘一笑：“你以为只有你受过这种惩罚？没有烟头就自己想办法制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