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女孩对我说

“你好，不好意思，我可以用一下你的舞台吗？”李亦来到角落里，安静地等少年唱完了一首歌，主动上前说道。
“这……”少年犹豫了一下，转目望向不远处正在抽着雪茄的健壮男子。
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姓范，名小兵，据说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让给他。”范小兵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挥手说道。
少年点了点头，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李亦坐到了少年的椅子上面，拿起地上的吉他，轻轻拨动了一下，脑海中在找着回忆。
当年在大学时期，为了追求李蕊的妈妈，她妈妈喜欢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吉他，钢琴，唱歌，跳舞什么的，几乎来了一个十项全能。功夫不怕有心人，最终成功令他抱得美人归。
然而恋爱是一种事情，婚姻又是另外一种事情。
农村出生的他一穷二白，李蕊的姥姥始终不同意这段感情，在他们两个谈着的时候，就不断给她妈妈安排相亲，直到有了李蕊之后，她姥姥才安分了下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结婚后，他不能在大手大脚的送对方礼物了，忙于工作，忙于赚钱，也渐渐的开始忽略她的想法，她的感受，最终导致了两人分道扬镳。
该怪谁呢，大抵是该怪自己没本事吧，守护不好一个家。
伴随着这些回忆，李亦弹动了琴弦，一阵轻柔而悠扬的前奏开始响起。
舞台下方，周雯眨着宛若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一脸期待的模样。
她混迹于各大酒吧之中，说好听一点，是想要找一个好归宿，说难听一点，就是想要傍大款。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这种行为很可耻，但是正义换不来金钱，拿不到钱的话，躺在医院内的母亲就没办法做后续治疗。
很狗血。
非常狗血。
她恨极了这种狗血的人生，但又对此没有丝毫办法。
对于她这种平民家庭来说，经不起疾病的摧残，一场重病就能够毁了一个家，同样毁掉的，还有她的学业，以及她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向往。
她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容颜，以及处子之身，所以她可以待价而沽，慢慢挑选，如果台上的那大叔真的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既有钱，又有才华，或许，就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婉姐同样在看着李亦。
见他准备唱歌，神情间便有些不以为然。
会唱歌有什么用，这算是才华吗？火车站，地铁站，汽车站，桥洞下，会唱歌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依旧穷困。
“心很空，天很大，云很重……”舞台上，前奏过去，李亦开始歌唱。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平常说话的时候不太显眼，但是一旦开始唱歌，辨识度立刻就能体现出来，一段深情款款的声音伴随着悠扬的旋律，开始在酒吧内响起。
“这歌……没听过。”不远处的吧台上，范小兵喝了一口冰镇啤酒，手指随着音律轻轻叩在吧台上。
“原创歌曲？”婉姐脸上的笑容骤然间一凝，眉头深深锁起。
“我恨孤单，却赶不走，捧着她的名字。”舞台上，李亦闭上了眼睛，回忆起曾经的甜蜜和美好。
舞池内，一些正在跳舞的少年和少女们纷纷停了下来，转目望向角落里。
不是他们觉得这歌有多么好听，而是因为这歌曲和这曲调，并不适合跳舞。
整个酒吧渐渐的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全部都抬目望向角落，聆听着那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