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0（一）

“程蔚蔚！再不起床，我们就不等你了哈！”莫丽大人的声音有时候真是比闹钟的铃声还讨厌。
还没等程蔚蔚回应，卧室大门已被“轰——”地推开，妈妈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捡起半夜被踢下床的娃娃，拍了拍扔到她的身上，极不耐烦地说：“快起来，昨天起班睡了一天差不多了，今天元旦节，收拾收拾去外婆家，住得这么近，你小半年都没回去了，快，赶紧起来！”
程蔚蔚猛烈地左右翻滚后，心底默默喊了“1——2——3——起——”然后坐了起来，头发乱蓬蓬挡住大半张脸。
起床去卫生间洗漱，理了理头发，换上暖和的毛衣，穿上白色长款羽绒服下了楼。
老程在厨房暖心地问：“蔚，要热牛奶还是花生浆？”
“热牛奶！”
“要面包还是馒头？”
“油条！”
“没有这个选项——”莫丽大人无情地回复道。
“那馒头吧。”
老程替她装好早点，全家整装待发了。
车上，莫丽回头瞄了一眼狼吞虎咽吃早餐的程蔚蔚，欲言又止，回过头去。
“说呗？对我又有什么不满？”程蔚蔚故意不屑地说道，挑战着妈妈在一个家庭的至高地位。
老程假装生气批评道：“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莫丽大人说：“都快25岁的人了，妆也不画，吃个东西还跟5岁一样。”
“明明24岁好吗？！OK？”程蔚蔚嚼着馒头反驳道。
“你这个样子，都不晓得有谁喜欢你。”
“我又不急。”
老程赶紧附和道：“对，咱又不急！”说完愉快地吹起口哨。
“哼，你们父女俩就联合起来对付我吧。”说完莫丽大人放出音乐，盖过老程的口哨声。
程蔚蔚想到妈妈那句“不知道有谁喜欢你”，心想，读书的时候还是有几个男孩子喜欢自己的，想着想着突然就“哼——”了一声。
老程笑出声，说：“果然是亲生的。”
下了车，就看到外婆和妹妹两人刚从超市买了东西在小区楼下。
“外婆——莫莫！”程蔚蔚激动地大喊。
“姐姐！！！”莫莫惊喜地挥挥手，外婆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立即喜笑颜开：“回来了所，今天没上班迈？”
“嗯，今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