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真的自由

明玉几人搭乘商船顺流水疾流，除了最初在外头看了两天风景，明玉又开始了二锦熟悉的伏案模式，锦婵在一旁坐立不安，明玉叹道，“小婵，若是坐不住就外边玩去吧！”
锦婵小心看了锦秀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船舷上并不宽敞，船舱里头又堆满了货物，外边也没什么好玩的。”
明玉咬着笔头斜眼望着她，“这么快你就把这商船都摸索遍了？”锦婵低着头笑。
明玉对她招了招手，小声说道，“你身上可有暗器呀？”
锦婵愣愣地自袖中掏出一柄小巧细长的袖箭，明玉接过来看了看，赞道，“好！”转手将它递回，锦婵和锦秀都盯着明玉瞧。
“你呀，找船工要一段长绳，系在这里尾部，然后拿着打鱼去，以你的身手，用这袖箭打鱼，还不是一打一个准啊，打中了扯着绳子将鱼拉回来，那a咱们今晚可就有口福啦！”
锦婵闻言大喜，等不及立刻起身小跑着出去了。
锦秀抿嘴一笑，“小婵她本性跳脱，还是姑娘有法子治她。”
明玉笑道，“是贪玩了些，无伤大雅。”
话未落音又见锦婵咚咚咚跑了回来，“姑娘！那要是船工们把网撒下去一路拖拽，岂不是随时有一大网鱼儿吃？”
“那倒不可，”明玉摇头道，“路途遥远，水道深浅不一，万一渔网被水底礁石拌住了，怕要损坏船身的，这拖拽渔网的法子，倒是不太适合我们这样急速赶路的船只。”
“哦！”锦婵小脸垮了下来，明玉笑道，“你不打鱼去啦？我还等着晚上吃香喷喷的烤鱼呢！多打些。”
锦婵高声应和又跑出去了。
这往后的日子，锦婵凭着这一手绝技，赢得了船上众人的喜爱，船工们一有空就要叫了她去打鱼，于是她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打起了一条又一条的肥鱼，甚至无意间惊动了船老大，私底下跑来明玉的住处。
那时，明玉奇怪地看着船老大支支吾吾地示意锦秀离开，委婉地询问锦婵是否有婚约在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是锦婵的爱慕者上门打探来了。
明玉蹙眉好生回想一番，这些天来，小婵无疑是十分开心的，她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认同和亲近，突然有了那么多的朋友，这可能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欢乐体验，但要说到她是否爱上了什么人，明玉认为不太可能？
毕竟是江湖大派承影阁出来的人，卫子惜身边也不乏各路好手，不至于，明玉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瞥了眼前的船老大一眼，对方露出一个忐忑的笑容，这似乎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多半只是船老大自身的误会罢了。
拒绝的话可是不太好说出口的，毕竟如今寄人篱下，拒绝是肯定的，但拒绝的方式还要让人心中不要存有芥蒂才好。
明玉笑道，“我身边的人，以后都是要留作管家娘子用的，因此上，早早许了府中的人家，这是规矩，她们也都是清楚的。若是锦婵行事轻浮，叫人产生了一些误会，我一定会将她严惩的。”
船老大闻言面色渐渐严肃，“姑娘不必如此，某不知贵府中有如此规矩，锦婵她虽然生性活泼，却不是举止轻浮之人，今日在下前来，她并不知晓此事，姑娘不要因此惩罚于她。”
这番话出来，明玉暗自点头，这文清介绍的人，人品倒是不错，明玉笑道，“船老大既然说清了此番事由，锦婵行事不错，自然也不会受到惩罚的，这一番诚意终究是错付了甚为可惜，只不过天涯处处是芳草，不愁前路无佳人。”
船老大闻言朗然一笑，起身拱手道，“既如此，某就不打扰姑娘了，先行告辞。”
明玉点头，起身相送。正遇见锦婵端了两条烤的焦香的肥鱼，开开心心要往里闯，被锦秀一把拦住，正一头雾水之中，船老大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自离去不提。
锦婵这才跟着明玉她们进了舱房，放下了托盘问道，“这是怎么了，船老大怎么来了？”
明玉不动声色地问道，“我们已在船上呆了许多时日，前方有几个渡口，附近皆有城镇在旁，船老大不过是来打探我们的行程罢了。”
“原来是这样，”锦婵说道，“这么快就要下船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明玉笑道，“说说，都有什么不舍得的？”
锦婵一下子来了兴致，“我现在，都快成了他们的师傅了，一个个追在我后头求教这打鱼的功夫，可惜可惜啊！他们内力没有我好，失了力道，准头也不怎样，我这手功夫看似轻巧，换了他们，可不得好生练上几年？”她昂着脑袋，骄傲地说道。
明玉笑道，“我们锦婵这么能干，我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忧心了。”
锦婵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锦婵这么能干，要是把男儿家都吓跑了，以后可要怎么觅得佳婿良人呢？”
锦婵听了这话，奇道，“若是两情相悦，这能干不能干，有什么打紧？”
这恋爱观还是很端正的嘛，明玉心想，她称赞道，“不错！只要真心相悦，遇到天大的事，只需携手闯过。以后你和锦秀，若是遇到了这样的良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祝福你们，还给你们送上厚厚的嫁妆哦！”
锦秀闻言嘴角露出笑容，眼睛却看向锦婵。锦婵道，“这良人啊，过上几年就不一定是良人了，你们不见府上后街的茹娘她们，天天在家里大呼小叫，有时候还要跟男人动手分出个高下才罢。哎，这良人真的良吗？”
明玉失笑，“说不得这呼喊打闹是人家家中趣事也说不定，你怎么知道人家良人不良了。”
锦婵摇摇头，推了推桌上的烤鱼盘子，咽了咽口水说道，“姑娘，咱们快点动筷子吧！”
明玉瞥了锦秀一眼，两人目光短暂相触即分，各自拿起了筷子将烤鱼一一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