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萌芽的爱情

这场拍卖会不仅筹措了五十多万两银子，还帮李沅把农学院的名声也打出去了，京城内外都知道太子领着自己的弟弟和那个凭着《农技手册》封侯的嘉远侯兄妹要办一个专门研究农业的学校，有嘲笑的，认为他们不过是心血来潮，一帮贵族能真能真的帮泥腿子不成；有观望的，太子和最受宠的三皇子都亲自站台，不至于太瞎胡闹；也有真金白银投入，不管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总是为学院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钱到位了，所有的行动就开始快起来了，施放的设计也从框架慢慢落实到细节。在这个学院，综合考虑了经济和卫生的原因，李沅特别要求施放按照现代卫生间和学生淋浴浴室的模式设立了公共卫生间和公共浴室，公共卫生间因为当时的服饰缘故，还是按照改良版的马桶进行设计的，不至于让大家出现衣衫带水的尴尬情形。
卫生间和浴室都分设男女，卫生间排除的的污水也单独接入一个化粪池，作为学院种植所需的粪肥材料。浴室的污水经过设置的污水处理区域后用小金鱼检测合格后再排入河流。
因为京城冬季还是很寒冷的，所有的校舍屋宇都设计了供暖装置，还做不到每间房间都有暖气片，但经过优化地龙和厨房和烧水间和浴室之间的布局，尽可能在节省能源的情况下完成冬日的供暖，当然，至于分节点控制自然还没办法做到各自随心调节，但已经不至于让学生和老师在冬日挨冻。
因为专业的要求，除了一些公共的基础课可以在统一的教学楼里进行，各专业有不少专业课都需要在专门的场地和实验室里进行，李沅和施放进过反复的推敲，终于在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将设计稿确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朱先生上京了，风尘仆仆的朱先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应该还是港口负责运营的霍起。朱先生还是那么儒雅，只是隐隐有点憔悴，霍起还是那个美少年，在港口历练大半年之后，也成熟了不少。
李沅看见霍起有些惊讶，她并没有在信里有要求霍起上京，霍起在港口表现不错，李沅想要他继续在那里，以期将来能承担起整个港口的重任。简单问候之后，李沅就让人带霍起去房间休整了，她自己把朱先生领进了书房，霍起跟小厮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朱先生，朱先生似乎有意装作没看见，李沅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怪的。
“朱叔是不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解释一下？”进了书房，李沅也不客套，单刀直入。
朱先生略微滞了滞，“是我的问题，我接信之后，原本是想推荐霍起入京的，我继续留在闵州照看在南边的产业，但他不愿意。我不愿勉强他，就自己入京来，想把京中事情料理妥当再回闵州。”
“既如此，那为何霍起依然和你同行呢，朱叔，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李沅看朱先生面上尴尬，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郡主，就别再问了，我会和他谈好的，霍起很有能力，他留在京中定能帮郡主许多，等京中事情处理妥当，还请郡主允我继续出海远航。”朱先生竟然罕见的给李沅行了个礼。
李沅看他的样子并不是讨厌霍起，这明明就是想给他铺好路，自己远遁的意思，想逃离可又不是厌恶，莫非是情感纠葛，上此离开闵州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对劲。
“朱叔，按理，你的私事我不应过问，但霍起也是我和哥哥看重的人才，才不得不多问几句，莫非是朱叔负了霍起，所以才一方面给他安排出路，一边又想避得远远的？”李沅难得看到朱先生口齿不伶俐。”朱叔见异思迁，还是霍起单相思让朱叔困扰了呢？”
“没有，都没有，郡主，我年纪一大把了，他还是大好年华，风华正茂，未来还有美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何必耽误他呢。”朱先生俊秀儒雅的身姿有些消沉，明明很在意，但偏要假装云淡风轻。
“朱叔可曾问过他的意思？”李沅也明白这世道有些路不好走，朱先生身为年长者自然考虑更多。
“既然无法承诺，又何必开口呢？青春少艾，一时情起，或许那天就淡了，他就会去追逐新的人生。郡主，这件事你就别再过问了，我会和他说好，不会耽误正事的。”朱先生是个大部分时候是个理智的人，偶有疏狂也仅在他擅长的事情上，情之一事，不管他读过多少情爱诗篇，终究不及那人醉酒后的明眸一笑。就是从那一刻，他才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把他拖入到无可挽回的深渊。就算世俗他人都可以不管，自己有母亲，他有妹妹，这都是他们至亲之人，以朱先生的聪慧都想不到两全之法，若他们真走在一起要如何面对她们。
李沅见朱先生也不愿再谈，她也不好再多说，只好请朱先生先去休息，晚点的时候再把京里的情形详细和他们说明。
结果还没等李沅去请朱先生和霍起，霍起自己就先来找李沅了。李沅还是把人请到书房了，霍起等李沅坐定就先深施一礼，“郡主，此次霍起私自上京全是霍起自己的意思，与朱先生无关，还请郡主不要错怪他。”
“霍起，你知道和我哥哥对你期望颇高吧。”李沅看着他，对于霍起的私自上京，不满还是有的，虽然朱先生是有权调度闵州的人事任命的，但看样子这霍起根本就是擅自跟着来的，如果人人都这样私自行动，事情就没法做了。
“在下有愧郡主和侯爷的赏识，此事确实是我一人意气用事，与朱先生无关，所有责罚我一力承担。”霍起在港口的历练让他成熟干练不少，身上竟然稍稍有些朱先生的影子了。
“我们李府做事一向赏罚分明，今日之事的处罚，待我和哥哥商定之后自会通知你。但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件事？”李沅往后仰了仰，轻轻的靠在椅背上。
“还有一事，我倾慕朱先生。“霍起直起身，目光坚定，眼神清明，就是耳朵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