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既有所得，又有所失

一连几天，谢泠都没有见到褚奕，当她问向杨瀚文时，后者则是一脸茫然地摇着头。
锦瑟宫内，云贵妃怒气冲冲地坐在那里，她没好气地说：“你也别费口舌了，我已经说过我不会答应的。”褚奕默默地站在那里，紧抿着嘴，有些焦急地看着云贵妃，只听云贵妃说道：“自从你前些日子跟我提出你不想娶谢府大小姐，我就觉得不对劲，结果问你身边的人，原来你是看上那谢府二小姐。不过，我已经派人到息县查清楚了，她只是一个被谢府寄养在外的一个庶女，你说，我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做你的燕王妃呢？”褚奕听了，说道：“母妃，你别生气，你也别听小钉子他们胡说，其实我不想娶谢府大小姐，也并非是为了谢二小姐，确实是因为谢府大小姐并非是我心仪的人选。”云贵妃气得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你们当时不是在倚云山赏月赏得好好的吗？我还问过你，你当时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褚奕偷偷瞄了云贵妃一眼，轻声说道：“母妃，那晚赏月我是感觉不错，不过，和我赏月的人不是谢府大小姐啊。”云贵妃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不是她，那是谁。”她看了看褚奕的神情，忽然冷笑了一声：“难道是那谢二小姐？”褚奕默认了。云贵妃看了看褚奕，换了副口气说道：“奕儿，你应当知道，皇后一直对我们母子心怀芥蒂，她为了遏制你的实力，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和谢府联姻，差点就让她的阴谋得逞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那谢涟恐怕就成梁王妃了。”顿了顿她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奕儿，谢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望族，你如果有谢府的支持，那可是如虎添翼啊，连皇后都明白里面的利害关系，难道你就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吗？”褚奕抬眼看着云贵妃说道：“母妃，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做，我觉得靠我们自己也能挣得一席之地的。”云贵妃见褚奕还是不开窃，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若执意如此，我就试着跟你父皇提一下，看能不能解除你和谢大小姐的婚约。”褚奕高兴地说：“多谢母妃。”云贵妃看了看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褚奕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听她说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也就只能管管你的事，你既不愿意娶那谢大小姐，我也只得央了皇上再为你另觅良配，那梁王和谢二小姐的婚事可就由不得我变来变去了。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褚奕听了心中一沉，回道：“是，孩儿明白。”
褚奕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云贵妃的话，似乎并没有因解除和谢涟的婚约而高兴起来，此刻的褚奕没有发觉，自己在锦瑟宫说不愿娶谢涟并非是为了谢泠，如今他却为梁王和谢泠的联姻懊恼不已。
正在这时，梁王褚轩来到了燕王府。褚轩一看到褚奕就笑着问：“四哥，我那天帮你做的冰灯是否招人喜欢？”褚奕被他逗得一笑说道：“怕是负了你的苦心。”褚轩说道：“噢，她不喜欢我做的冰灯？”褚奕说道：“倒不是，只怪我只顾着送灯，没想到给她增添了烦恼。”褚轩听着只笑着摇了摇头。褚奕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父皇为你挑选了谢二小姐做梁王妃，这事你是怎么想的。”褚轩抬眼看了看他说道：“我能怎么想？我自幼丧母，从小我的事都听从父皇和皇后安排，不像你有云贵妃为你做主。”褚奕听见褚轩说的话，心里不禁对他有些怜惜：“五弟，你若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看待。”褚轩听了笑了起来：“这个我心里明白，四哥向来是这宫中真心对我好的。”褚轩话锋一转说道：“四哥你也别光顾着问我的事，你不是也要娶谢家大小姐吗？”褚奕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已经跟母妃表明心意了，她也同意会去禀明父皇取消这门婚事？”褚轩说道：“噢，是吗，让我猜猜，四哥这样做可是为了送冰灯的那位小姐？”褚奕白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褚轩叹了口气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没有母妃为我做主。”褚奕有些着急得说：“如果你不想娶谢二小姐，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褚轩只是望着褚奕笑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凤鸾殿内，皇后幽怨地对皇上说道：“皇上，我听说云贵妃似乎又不想让燕王娶那谢府大小姐了，是吗？”皇上听了颇有些不耐烦。皇后见状，继续说道：“这云贵妃可真有本事呀，她想让燕王娶谁就娶谁，她不想让燕王娶谁就不娶谁，皇上，你不觉得她这样做会有损你的皇威吗？”皇上越想越烦躁，说道：“可不是吗？这让朝中大臣如何看我啊。我刚刚才把她狠狠骂了顿。”皇后又说：“皇上，你现在骂她也无济于事啊，现在最主要的是你如何处理这件事。”皇上叹了口气：“唉，我这不是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吗？她哭哭啼啼地跟我说燕王不喜欢那谢大小姐，可是我又如何跟谢爱卿开得了口啊。”皇后想了想说道：“皇上，其实我也体谅云贵妃的心情，燕王若真是被逼着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你觉得他会幸福吗？”皇上问道：“皇后的意思是...”皇后说道：“皇上，燕王是你的儿子，你不妨就遂了他的意吧。”皇上说道：“可是谢府那儿怎么去说啊。”皇后说道：“皇上，其实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萧谢两家原本就有意结秦晋之好，皇上不妨告诉谢府说燕王自愿退出，以成人之美，皇上再亲自赐婚那萧熤和谢涟，这样让谢府也不丢颜面。况且梁王又纳了谢二小姐为妃，这也说明皇上还是有意和谢府联姻的，想那谢府或是旁人也不会有什么说法的。”皇上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你这样安排也行得通。只是那萧谢联姻是真的，可不要到时又出什么岔子。”皇后故意噘差点嘴说道：“我可不像那云贵妃颠三倒四的，不信的话，皇上你跟谢大人说这事之前尽可以先问问他，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皇了听了点了点头，暗暗寻思着这个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