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一路心急如焚,祈求天让自己能在父亲身边尽到孝心。一路的文书写着李宝儿,他的新身份是李宝儿。
李宝儿带着一路风尘昼夜兼行。走到广州境地,在街他找了一家烧鹅店铺,柳叶坐下,想着到了这里,也就快到了崖州,自己吃一顿热乎饭菜,在开一个房间沐浴一下。
“掌柜的,来一只烧鹅,给我烧洗澡水。”柳叶心情不错。
一群客人进来,都是身穿素衣,“我们赶紧吃饭,吃过饭还要赶路。”这群人神色悲哀。
柳叶的烧鹅已经桌,他胃口不错,自己撕扯烧鹅,还要了一碗酒水。
“李大人一心为我们寒门子弟着想,他如今魂归九天,我们寒门子弟想要出头难于青天。”一个人难过地说。
柳叶手里的烧鹅腿啪嗒掉在地,他很是疑惑这位李大人是谁。“李大人,你们说的是谁,哪位李大人?”
柳叶眼巴巴地望向那群人,“你们说的难道是?”
“李德裕丞相仙逝了。我们寒门子弟为他惋惜,刚从崖州赶回来。”
柳叶梦游般地走过去,“是李大人,你们确定?”
他握住一个人的手,用力摇晃他的手臂,“不是的,不是他,你们搞错了,对不对?”
“兄台,你要节哀顺便,我们不想听到这样的噩耗,但却是李德裕大人。我们刚从崖州回来。”一个人劝说他。
柳叶放下碗筷,飞奔出去,马打马飞驰而去。店小二跑出来,“客官,你还没付清饭钱。你还没付清饭钱。”
柳叶哪里顾得理会店小二的话语。那群人中有一位掏出钱财放在柜台,“那位兄台的账单我替代他付账。”
和他们一样因为李相的死讯而感到悲痛的人,他们是同类的人,应该也是寒门子弟受到过李相恩惠的。
柳叶滴水未进在到达崖州之前,他的心绞肉一般地痛苦。他要隐姓埋名地生活,想要回归李家女儿的身份,可是父亲没有机会在看到女儿回归身边这一天。
柳叶除了悲痛,还有深深的遗憾。“父亲,父亲,女儿来晚了,”
柳叶来到崖州,一路打听李德裕的墓地在哪。江遥在墓地守墓,柳叶来到父亲的墓地。一座坟茔旁边种植松树、柏树。
柳叶双膝跪地,痛哭流涕。父亲,父亲,他大声哭喊,倒在地。江遥从茅草屋里出来,站在柳叶身边。
“爹爹,你为什么不等着女儿,看看女儿,女儿不孝,没能在你身边尽到孝心。女儿今生最大的遗憾再也没法弥补。”柳叶捶胸顿足,一贯的风度和洒脱都消失不见。
江遥也在他身边跪下,“叶儿,你的事情父亲知道,他为你骄傲。父亲说,你是他最大的骄傲,他不能为国家出力,但是你弥补了他的遗憾。你为后世子孙谋取了福利。你是他的骄傲。”
柳叶不知道应该如何缓解满心的悲痛,只是放声大哭,心里的悲伤无以复加。李倚送李俭、李念等人回来,离得很远就听到有人在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忍卒听。一个人哭倒在地,李倚前跪在另一边。“姐姐,你回来了。”李倚轻声说。
柳叶爬起身,鬓发散乱,容颜灰突突地,眼睛红肿,李倚睁着大眼睛,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位兄台,家父”李倚话语说到一半,柳叶抓住李倚的手,“弟弟。”他将李倚拥在怀里。
自己的亲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相认了。柳叶见到李倚心里多少宽慰一些。江遥趁势劝解柳叶,“叶儿,回到房间你好好休息收拾一下。”
江遥已经准备好女子装束,柳叶坐在地的草席子,柳叶抚摸一身女装,久违的女装样式他已经不习惯。
江遥出去烧洗澡水,李倚到厨房替换江遥。“姐夫,你进屋去,我来烧水。”现在的李倚,已经不是衣来伸手的少爷。能够自食其力。
江遥进屋,柳叶正在读父亲留给自己的书信。“宝儿,你的作为,父亲深以为傲。你是父亲的骄傲,你回来之后,父亲不能在于女儿相见。女儿,我会在天看着女儿,看着女儿和遥儿幸福的生活。你和遥儿已经蹉跎这些年。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只是希望能够看到女儿和遥儿喜结连理。这是为父最大的心愿,也是为父最大的遗憾。因为父亲不能亲自为女儿操办婚事,故而遗憾。遥儿的师父已经门和父亲正式提亲。女儿,和遥儿好好地生活,你们的幸福就是父亲最大的幸福。”
柳叶读罢父亲的书信,仿佛又看到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他又是一通放声大哭。李倚烧好洗澡水端过来。
柳叶沐浴更衣,换一身女装,去掉面具以自己本来面目出现在二人面前。
柳叶一身缟素,秀发绾成松松地一个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纤腰不盈一握。眉毛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一双明眸闪烁碎碎星光。
从屋里款款出来的绝代佳人,是自己的妻子李宝钏。江遥眉眼含情迎前去,“娘子。”一声娘子,叫得柳叶又是泪湿盈睫。自己和江遥遵从父亲的遗愿,结为夫妻。
江遥握住妻子的手,两人并肩站在李德裕的坟墓前,“父亲,父亲,我们夫妻二人给您香。”两人在坟墓前跪拜,点燃香炉。
李倚想的多些,现在的他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姐夫,姐姐,你们先去罗浮山,那里仙翁还等着你们,你们结为夫妻,回去看望仙翁。”
柳叶和江遥也想要暂时避避风头,毕竟他们的身份还是特殊。几天后二人赶往罗浮山。
轩辕集在罗浮山等待徒儿归来。当柳叶和江遥赶到罗浮山,见到轩辕集,轩辕集一身素白衣袍仙风道骨。
他的心愿终于实现,徒儿带着徒弟媳妇回来。“遥儿、叶儿,你们结为夫妻,师父的心愿得以实现。师父高兴劲甭提。”
他在竹屋里烹煮茶叶,柳叶接过师父手里的茶壶,给师父煮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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