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美人，你没事。”素兰扶着瑾亿，她们刚才被两个粗鲁的婢女半推拉扯关押到了这个破落的房间里。只听见外面锁门的声音后，就不见人影了。瑾亿原先就快到了预产期，如今受了点惊吓，肚子里的孩子就闹腾了起来，素兰看了瑾亿湿漉漉的下半身，知道是要生了，但是，任凭她怎么呼唤，外边都没听到回应。这下子，素兰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但又没办法。如今，羊水已破，一定是要生的了，可是素兰却是未经人事的主儿，接生这种事，她完全是没辙。倒是，瑾亿镇定了点。瑾亿本身就是医生，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起码也懂一些。她知道自己要生了，这种情况她也只能自己生了，先前为了能顺产，她也做过许多努力，按理说，这应该不成问题。她稳住了呼吸，用微弱的声音安慰素兰，让她也稳定下来，好给自己搭把手。于是，就在那张破床上，瑾亿苦苦挣扎着，没多久，一声婴儿的响声划破了这凌乱的画面。素兰用块破布裹着孩子，沾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对着瑾亿说到：“美人，是个男孩。”瑾亿接过她手中的孩子，看着孩子那皱皱的脸皮，顾不上分好坏，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太累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彧蓁的声音：“嫂子，嫂子，嫂子……”瑾亿因为正虚弱着，但还是让素兰扶了过去门边。
“嫂子，你怎么了，母后为什么会把你关押在这里？”彧蓁对着门悄悄地问。
瑾亿顾不上解释，说道：“彧蓁，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要小声点。我生了。”
“啊！”彧蓁因提前被灌了定心丸，所以没有叫大声，“男孩女孩？”
“男孩，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帮我把孩子带出去。找个奶娘偷偷养着，等你哥哥回来再做打算。你母亲现在有事迁怒于我，我怕他对这孩子不利。具体什么事情，我现在不能细说。我让素兰把孩子送窗口那边传给你，你且接着。”彧蓁听她这般说着，也不好细问，只好答应了去。接过孩子的彧蓁在瑾亿的一番嘱咐后，方才离开。
“美人，把孩子给彧蓁公主，真的可以吗？她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素兰看上去很是担心。
“没事，她不会告诉他母亲的。”瑾亿想起了那天和彧蓁的闲谈。那日，瑾亿被顾彧辰抱回来的当天，因为顾彧辰说自己的无子嗣与皇后娘娘脱离不了关系，所以觉得很奇怪，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番彧蓁，原以为彧蓁忌讳，谁知道她竟然毫不保留地说：“哥哥说得没错，母后就是很可怕，东宫一直尚无所出，就是母后用了一堆下三滥的手段。……”就是那番话，让瑾亿从心底里觉得彧蓁不同于她的母亲，但愿瑾亿没看错。
瑾亿吩咐素兰把生孩子遗留下来的痕迹清理干净，然后从破柜子翻出来了一些被褥，搓成一团，塞到肚子里去了。只是，这一番操作，让素兰不能理解。她问瑾亿：“美人，窗户竟然是开着的，为什么我们不逃跑算了？”
素兰笑了笑，说：“他们明明把门锁上了，窗户却随意开着，为的就是让我们逃跑，好坐实我的罪名。”
素兰幡然醒悟，点点头，说道：“幸亏美人你提前让人告诉了彧蓁公主。”
“深宫之下，不得不防。”瑾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