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 于公子

“于小姐，倘若由我们出钱出力，你会减轻许多负担不是么？”顾凉自然也考虑到以后的问题，作为商人，得一良将总好过养虎为患，若是让自己成为助力，那莫日后子修在安顺立足了，撇去其他因素，自己肯定会有压力。子修无疑是好的合作伙伴，更会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子修怎么好意思在或得顾当家的帮助的同时还恬不知耻地坐收渔翁之利呢？子修带齐了足够的诚意来合作，顾当家的想必也希望自己能够承担更少的风险并且或得更多的利益罢？在此之前，顾当家的想必也同子修打过交道，子修从来直白，在一个新的地方经营一个全新的产业，于子修来说也并不是一件轻巧简单的事情。子修不希望给顾当家的带来太多的压力，这样对子修来说也同样是不小的压力，于我而言，这会让我畏首畏尾，很多的想法很难大胆尝试，毕竟亏损的话，不仅对于顾当家，对于整个顾家产业的影响，都是不好的。银货两讫，我付出这笔钱，后果由我自身承担，于顾当家而言，好，则顾家同样获利，不好，也无妨。”对于于子修来说，在别人的地盘上永远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只有真正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够毫无顾忌地去行动。
被动意味着难以翻身，尤其在陌生的地方，要想立足，绝对不能以别人的名义作为开始，否则就只是别人的名声，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利益可言。若此时示弱，那么以后，就都要示弱。况且，顾凉背后还有个赵家，官商世家意味着钱权两得，赵家小姐今天的态度和她以往对待顾凉身边人的行为来看，她一旦知道自己被顾凉救了回来，必定少不得闹事，凭她在赵家的地位，三两句话的事，以后整个赵家肯定少不得给她使绊子，自己想要打开的便是文人之间的场子，南方擅商者多，商者多好附庸风雅，为官者多以清廉自居，更是乐得与文人为伍，以正声明。不管是官还是商，想必都不愿意得罪赵家，若是自己在这个关头，不能够收敛自己，在明面上与顾凉划清界限，往后的路便会非常难走。
“于小姐，你也清楚，安顺于你来说是一个全然不同的地方，依靠顾家的力量，不是更轻松也更有益处吗？”顾凉希望能够给子修一个依靠，坦白而言，他在乎的是周围人会不会竭尽全力给予子修帮助，自己成为她的跳板其实并无不可，这些话，顾凉要的是，经由子修之口，说给周围的人听。
“顾当家的，倘若依靠顾家，子修的路才当真是难走。”子修也明白顾凉的好意，而且她相信顾凉不会忽略赵家小姐的存在，他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自己并不喜欢被如此对待，赵家官商两得的地位，加上官道生意愈发难争和眼下的趋势，往后必定对顾凉是个不小的威胁，若自己能够安稳立足，那莫就能打破眼下的局面，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同时，能在江南地方立足，对于家来说也是好事，北地和此处的交易来往，在自己家内运作的话，成本可以减去不少，不单单是这路途上的消耗，还有原料和产品的往来。最简单的便是，江南地方的缎步总要好过北地，往往层层加价，到达北地商贾手中，价格总是被哄抬，若是经由自家车队来回，省去中间的利益加和，可以把价格压低不少。
顾凉一愣，子修笑笑地看着自己，若是看不出来她的意思，那莫自己就白白混这么些年了，赵家林昭！末了，顾凉低头一笑，子修不仅仅是调侃，她有心互为助力，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的子修啊，怎会如此这么聪明而又会为人考虑，调笑的脸落在顾凉眼里，便是这世间最好的风景了。
“合作愉快，于公子。”顾凉笑着示意洛翕拿来地契，以于公子相称是从前的习惯，也是对于子修的感谢。
“合作愉快，顾当家。”子修也不在意，相比小姐，她更喜欢公子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