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是不解

“此毒被我师傅收录于《毒经》之中，名曰‘飞蛾茧’。”
柳真卿端起床边一碗放置多时的安神补气药汤递过，口里继续说道：“这毒入了肠胃，便会沉寂在你周身穴位之中，到时内力运转就会迟钝乃至堵塞，想要解毒其实不难。”
“那要如何化解？”
“解之前我先跟大哥你说说此毒害处。”
“此毒甚是奇特，中毒之人寿数不减，只不过内力无法驱动形同常人，却仍然可以长世永年。”
“如果解毒，虽然内力可以恢复，但是过程中经脉必然受损，内功也要损失，最重要的是……”柳真卿话头一停，郑重说到。
“家师《毒经》记载了六位中毒之人解毒之后，他们最长活不过十天，最短活不过两天而已！”
“此毒一解，便是寿尽之时？”
“便是寿尽之时！”柳真卿神情凝重，点点头回到。
屋内一片寂静，关靖鸿低头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来，向柳真卿说道：“此毒当解！”
“当真要解？”柳真卿郑重询问。
“当真要解！”关靖鸿郑重回答，两人缄默不言。
一刻钟后，柳真卿点点头，不敢看他，左手揭开香炉盖，徒手掐灭了香炉内的那一炷短香。
“先睡一觉，明天早上我为大哥你洗经拔毒。”
是夜，上官辰一行守在药堂里，众人寻了桌椅靠了一个晚上。
偏房之内宝儿和那柳真卿睡在一起，马道人守在儿子床前趴了一个晚上，资阳观一众道人屋外站了一宿。
次日清晨，这空山新雨刚过，太阳东升刚起，地面犹是初承雨露，万物滋阴。
益阳城西门护城河边一颗柳树之下，欧阳宁一改往日风格。
此时他黑衣黑袍，整个脑袋包裹在黑袍之下，再无半点白医仙的风范，手里牵一匹黑马，身后更是聚集二十多位黑衣人。
他估摸着辰时一刻早已过去，张望着四周，心里痛恨鬼面判官给自己安排了牛头这样一个张狂倨傲的同伴。
他想要叫众人出发，却是始终没能喊出声来，想要说出来的话几次三番被他自己咽了下去，他其实并没有找柳真卿麻烦的勇气。
“呦……我当这谁呢。”牛头还是昨晚一身打扮，牵着他的马，一路晃晃悠悠走着。
他一路走来多有人对他产生好奇，不过终究抵不过他这一身煞气，是以始终不见有人真的来找他麻烦。
“这都辰时三刻了吧，你怎么还杵在这没动？”
“今天这事关乎首座大计，下次再有延误，当心首座寻你麻烦！”
欧阳宁嘴上说话也不敢太过，为了维护在手下面前的威望随口说了他一句，然后领着他的人率先冲了出去。
“哼……”牛头看了看奔流而走的几十号人，翻身上马跟了上去，至于欧阳宁说的那些并不放在心里。
他牛头与欧阳宁虽然份属十二肖魂，但是之间互不统属，而他更是首座‘鬼面判官’手下心腹，自然不怕他毒蛇一番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