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会晤

“艾伦，出门溜达？”
“对，你们俩呢？”
“回家睡觉！”
艾伦下楼时，内德已经消化完了肉汤，正准备和詹妮弗携手出门。
“詹妮弗又不打算回自己家睡了？”艾伦在门口穿鞋时，调侃道。
“谁让我们是热恋中呢，哼哼~”
詹妮弗挽着内德的胳膊，望向楼梯：“妮迪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楼了，她今晚就睡你们这儿了？”
“我们这儿？怎么可能，要睡也是你家。”
艾伦穿好鞋子，走出大门：“其实走回去也没多远，看她怎么想的呗。”
三个人同步走出大门，然后在马路旁左右分别。
“今天天气就是奇怪啊。”
内德朝隔壁自家走去，对詹妮弗说道：“连星星都看不到，光打雷不下雨，偏偏雷声还一点都不少，就像在等着什么似的，搞什么鬼？”
“不管它搞什么鬼，你今晚都给我老实睡觉！”
人影越走越远，詹妮弗的声音越远越响亮：“当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吗？新生联谊！背着我去找小姑娘？！你看我今天晚上……”
然后就是内德的惨叫声，同样响亮得很。
艾伦站在离自家十多米远的地方，一直目视着情侣俩走进隔壁家门。
夜不算很深，小区街道已是一片寂静，倒是灯火通明，驱散了早春时节的寒意。但今夜乌云遮天，气压低沉，没有一丝暖风吹过联排的橡木行道树，连春蝉都偃旗息鼓，一切都显得无比压抑。
现在是夜里八点半多，正是相约时刻。
艾伦不敢不去。
哪怕已经是拥有力量的人了，但只要想到这力量就是对方赐予的，他就只能无可奈何。
乌云笼罩天空，电闪雷鸣不断，宛若世界末日降临，而且的确如此。那份从清晨就能感受到的超自然力量，此时正笼罩在自己头顶上。
雷电轰鸣，内蕴无匹伟力，乌云浓厚，饱含无尽威压，也不知全镇究竟有几人能感受到这股异常，艾伦可算其一，始作俑者更毋庸置疑。
事到如今，要说这飓风不是维奥莱特搞的鬼，艾伦可打死也不信，就不知到底是何种大型巫术，竟需要事先做出如此准备，且明明已有如此准备，仍需自己用心脏供能。
这一天下来，艾伦沉思过，迷茫过，更不知所措过，且这种种思绪无不是从清晨到校时便开始的。万万想不到，维奥莱特竟直接来到卡文顿高中念书了。十一年级，即距离毕业仍有一年，365个日日夜夜，究竟会给神秘瀑布镇带来多少影响？
艾伦并未把自己当作超级英雄，尽管他已然将维奥莱特认作恶龙了。毕竟他作为超级英雄的力量就是源自恶龙的，除非那魔鬼真如文艺作品需要的那般愚蠢，否则他怎可能会强于对方？
回首望去，离警长家已有一些距离，但他依然能轻易数清屋檐上的瓦片，看到二楼卧室暖意盎然的灯光。莉娅仍在教妮迪烹饪中华汤品；隔壁的十四号宅里，内德和詹妮弗肯定正在卧室亲亲我我；还有普莱斯老头儿，仍在警署加班，但也许正在朝家返回。
艾伦没有说话，只是面朝着亲朋所在的方向，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并默念祈祷之语。
“英娜斯。”
为什么是这个词？
艾伦不知道，他昨天才第一次并刚看了三个小时的《萨卡兰姆》。
然后他继续一路向西，直到走到橡树街的尽头。
街道尽头，是一条南北流向的清澈小溪，溪流对面，树林郁郁葱葱，极为繁盛。仔细瞧来，这一片森林竟是跟史密斯宅邸的私家园林相连，只是在密林深处，能有那么一片围墙将之区隔开吧。
这里是橡树街的尽头，亦是神秘瀑布镇的边界，森林蔓延向远方，能一直抵达让·拉菲特国家森林公园，那里沼泽密布，更有一片广袤宁静的湖泊。
此时夜色深沉，更有乌云遮天，但恰恰就在艾伦驻足的这一处岸边，忽然间，厚重的云裂开了一道缝隙。
月光洒落，恰好落在树林外的空地上，照亮一抹白皙的面颊，和那双湛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