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达成合作

初秋凉风习习，沈清禾与方容等人自在地坐在农家小院里喝茶聊天，回忆起宫中过往，恍如隔世。
过去的这段记忆虽非是她本人的，可沈清禾对于聪慧能干的方容却很是钦佩。从前若没有她的关照提点，曾经的那位“沈清禾”怕会早已死在那座宫墙之中。
“容姐姐，那时我得知你出宫的消息，却没办法去送你一程。我本以为这辈子和你再没有机会相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
得见故人，方容也很是欢喜：“是啊，一眨眼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见到你如今平平安安出宫来，我心里也是极欣慰。”
秦嬷嬷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多少听出了一些端倪：“娘子，这位李家娘子莫不也是从宫里出来的？”
沈清禾笑着对她说道：“正是。容姐姐过去在尚衣局当差，那可是有品阶的宫中女官，尤其擅长刺绣织造，整个尚衣局怕是没有谁的手艺会比她更好。”
秦嬷嬷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乡野地方竟然藏了这么了不得的人物：“既然在宫中做了女官，李家娘子后来为何又出宫来呢？”
方容笑了笑：“宫里头成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哪里比得上现在这样的日子安稳。”
唯独刘妈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你是说……李家媳妇儿竟然……竟然是从皇宫大内出来的？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方容看了刘妈妈一眼，也不知为何，刘妈妈心头一凛，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已嫁作人妇，以前的事我也并不愿多想。刘妈妈，我知你心善体贴，定不会在外四处乱说的，是不是？”
说这话的方容明明笑得温柔，刘妈妈却觉得一阵发寒，不由自主点点头。
与故人叙了半天的旧，适时也该转入正题。沈清禾主动开口道：“容姐姐，我这次来是专程来买青江布的。刘妈妈说这几年你一直在教村民纺织，不知如今手里有多少存货？”
方容想了想回答：“村民们织布大多是自给自足，偶尔会有一些多的，才会托人拿去城中售卖，不过一直没什么人肯要。好端端的，为何你会想买这种布料？”
沈清禾看着院子里随风飘扬的几匹料子，微笑着道：“容姐姐发明的这种青江布质地柔软，吸湿透汗，我打算买一批拿回去放在我的店铺里售卖。”
“你竟然开起铺子做生意？”方容从前只记得沈清禾胆小谨慎，不曾想她如今竟会有做生意的胆量，着实吃了一惊。
“铺子尚未开张呢，眼下仍还在筹备着。对了容姐姐，除了院子里晒着的这几匹，你手里可还有别的颜色的布？”
方容点点头，起身从屋子里取了一块刚晒好的料子，让沈清禾先看看：“村中没什么染料，做好的青江布都是取山上的草木煮成汁液染成的，明黄，茶色，朱青，秋香色，眼前有的大概就这几种。”
沈清禾低头闻了闻，果然有一种草木染的天然清香，一摸手感比她之前在梁府拿到的那一块更加柔软，满意地笑道：“像这么好的料子，只要能打开销路，毕定不愁卖。”
方容苦笑着摇头：“村里的人都是些庄稼汉，哪里懂得这些做买卖的门道。我也拿去城里的几家布庄问过，都说不肯要。我后来一想也是，富贵人家惯用绫罗绸缎，哪里看得上这种料子。”
“我却觉得这料子极好。”沈清禾原本只是来此做采购，但意外遇上了方容，倒让她另外有了个主意。“容姐姐，你手里的这几块布我统统都要了！若是其他村民家里还有，也都可以拿来给我。”
“你都要了！”方容有些吃惊。“那可是不少的量。你当真有信心能够卖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