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街挑战

待沈清禾回到江洲城里，已是午时。
“已经这个时辰了，嬷嬷，不如我们就在街上吃完午饭再回去。”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月，如今沈清禾对街上的酒楼食肆已是如数家珍，“我记得前头那家潘家酒楼的鸡汤煨面味道最好。吃完再顺便去玉溪斋买些樱桃乳酪饼，楠儿那丫头最喜欢吃这个。”
听了这话，秦嬷嬷情不自禁感叹道：“娘子对楠儿小姐是真好。”
“俗话说长嫂如母，照这么说来，我也算楠儿半个娘，对她好是应该的。”沈清禾说这话的语气漫不经心，让人听不出她说这话究竟有几分真心。
秦嬷嬷怔怔看着她。说起来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却未曾遇见过这样的女子，总觉得她似乎身藏许多秘密，令人捉摸不透。
此时已过了饭点，等她们到酒楼时客人不多，沈清禾挑了个二楼沿街的位置，顺便可以瞧瞧街上的风景。
这几日她读了那本《乾王括地志》，才得以知晓这个被称为“大旌”的朝代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单看风土人情，倒是和北宋时期有些相似之处。
本朝重文轻武，世人普遍崇尚雅致纤秀之美，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大街上的男子，多半也是文弱之相，一个个长得肤白纤瘦的。沈清禾暗暗地想，要是万一打起仗来，这些男人怕是连刀枪都提不动。
“两碗鸡汤煨面！二位客官，请慢用。”没多久，店小二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过来。
沈清禾也着实是饿了，抽了两根筷子开始吃面。她对吃食素来不挑，可吃起东西来却极认真。没多久，满满的一碗面竟被她吃得连汤都不剩。
秦嬷嬷见状笑了：“看来娘子是真饿了。我见过的那些个姑娘和妇人们为了维持身量苗条，总是吃几口就称饱。像娘子这样好胃口的，还真是不多见。”
“那大约是，她们没有真正饿过吧。”说这话的沈清禾明明是笑着，这笑容却叫人见了莫名有些酸楚。
这时候，底下忽然闹哄哄一片。
只听得有人在那里喊：“梁元辰，今年我非得赢你一回不可！”
听见这个名字，沈清禾与秦嬷嬷不约而同站起身，隔着栏杆往外看去。
待沈清禾看清楚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人影，扬扬眉咕哝一句：“还真是巧了。”
秦嬷嬷见状，神色紧张：“娘子，这些人围着公子，该不会是要动手吧？”
沈清禾倒是淡定的很：“光天化日的，这群人应该不会傻到当街打人，不如先看看情势。要是发觉不对劲，咱们再去帮忙。”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这些人真动起手，她或许只能帮他请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