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太平洋之柱

穿过带有透明漩涡的门，但并没有想象中的眩晕或可怕现象发生。就跟穿过常见的木门一样，吉尔伯特来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广场。
广场上空无一人，青色的冷光从高处的穹顶照下，为吉尔伯特带来清晰的视野。数扇高二十米以上，宽不低于八米的巨型方框，有规律地围成一圈，排布在广场边缘。
然而，此刻只有吉尔伯特身后的“门”，框中的空间还有半透明的、偶有点点闪烁流露的漩涡，在不住地旋转着。在水晶光芒的映衬下，形成一片美丽莹蓝色。
其他的“门”，不是被摧毁到只剩下一个根基，就是连“门”带地面都被摧毁，只留一个大坑。
望着面前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色，虽然因为半天没见到其他人，内心还是毛毛的，但吉尔伯特已经尝试着冷静下来，想办法寻找回家的办法。
他围绕着广场边缘，在两侧离他最近的“门”间来回观察了一下。因为未知原因，从他所在的位置大概只能看到200米外的地方。距离如果再远，视野就飞快变得暗淡模糊，最终被宛若实质猛兽的无边黑暗吞噬。
“构造跟尤戈尔带回来的“小黄金城”地图好像！都是城中央一个广场。广场四周，除了围成一圈的道路外，就大多是平民居住的区域。”
虽然总觉得隐约有些细节不对，但吉尔伯特并没细想。
“周围那些只剩一截的废墟，应该是跟我我身后的‘门’一样功能的，嗯，‘传送门’？”靠在门框上仔细思考着，吉尔伯特心中反复咀嚼着用多古罗德语中“门”和“运输”为主体，和代表“移动；行动”的词缀拼接成的新词汇，感到一阵新奇和有趣。
“那这片广场，从这么多“传送门”直达这里推断，应该是某个商业或行政中心、某个地标建筑，或者最不济，凭借这么多的“传送门”也应该是一个大型的中转站！”
想到这里，结合这几年跟老爸出去见世面积累的，和听尤戈尔讲故事积累的贸易经历，他虽然现在看不到这片大广场的中心位置，但那里很大几率存在着能找到更多信息的设施。
于是吉尔伯特算准距离后，沿着地面上砖头之间笔直的缝隙，直线向广场的“中心”行进了。在从头顶不知何处射下的，幽影般青色冷光的照耀陪伴下，倒也不算难过和害怕。
很快，没多久，一座高大的“塔型”建筑，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不过当吉尔伯特凑的稍微近时，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建筑体积明显比正常的塔小很多。应该算是某种雕像或地标建筑之类的，追求欣赏性大于功能性的所在。
在这座透露着历史沧桑感的纪念塔外静静观赏着。吉尔伯特在塔最底层的外壁上，看到了许多浮雕，风格和之前看到的壁画如出一辙，不过刻痕更加精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把整面墙的浮雕看完了。对当前所处城邦的历史，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并确定了接下来重点探索的几个地点。
他发现，其实完全不需要绕着塔走一圈全部看完。因为每面墙的浮雕内容都是重复的，包括破坏的痕迹。
但待他走到与来时那面墙，处于正对面位置的墙时，新的发现，推翻了他先前匆匆下定的结论。
在浮雕的顶端有共四只，头接尾，围绕着四副壁画成圈攀爬的逐尾蛇。但只有最上面一只保存完好，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中间两只蛇的头被“砍”掉了，切口光滑平整。最下方的那条，则根本就是条“无头蛇”！
“每面墙上，最前面和中间连续好几幅浮雕，都有着明显的人为破坏的痕迹，难以辨认……”想起刚才观察到的点点细节，吉尔伯特一边辨认四周，向记忆中的纪念塔正门走去，一边不住地思索。
“再算上最后，那个只有正面墙上才有的‘空白’结局，其他几面墙干脆没留这块浮雕的位置。”
“看来这里的没落，‘人和’的缺失多半占主要因素啊。就是说内乱起义之类的人为事件，比自然灾害等外部条件，占原因比重更高的可能性很大”
似乎有着天大的隐秘和阴谋，潜伏在这座寂静古城遗迹的幕后。尽管因未知而被恐惧渗入全身，感觉骨髓都冻结般的阴冷。但由于旺盛求知欲和兴趣，产生的浓厚探险欲望，却让吉尔伯特的内心火热沸腾着。
来到了塔的“正门”。从此处可以看到，紧闭的石门，带着与两侧墙壁几乎无差的颜色，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混元一体，不分彼此。
掂量着刚才探索时，从塔的其他几面能够触摸到的地方“拆”下来的、各种材质的小玩意。吉尔伯特快步上前，踮起脚尖，在石门表面左边内侧的，一个布满尘土的凹槽里，抠挖鼓捣起来。丝毫不在意危险的样子，着实让人汗颜。
没一会儿功夫，再依次将形状符合的八块三角形铁板挑出来后，又经过一连串的、让人眼花缭乱的组合。终于，随着“咔”的一声闷响，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厚重石门，再次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