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断案（5）

回到驿馆，我同魏珏说了此事，他问我如何答复史乎也，我告诉他需要回去考虑一下。
魏珏叹了口气，“你中计了，这么一说他便知道你背后还有别人。”
静启接话道，“这有何要紧，当务之急是先查清案件，帮助百姓平安度过这段时间。”
魏珏啧声连连，“你最是大义。”
“那是自然。”静启也不客气。
第二日一早，我来到望夫桥边，远远望见一个俊逸的少年郎在桥中央负手而立，秋风扬起他的袍角，拍打着他的官氅。他眼望远方，我追着他的目光而去，手搭在眉间，瞧见涫江之上正有一个船夫在撑船。
我尚未走近桥边，就有三两个官差拦住了我，“官府办案，闲人勿近。”
史乎也转过头来看到我，抬手向空中轻轻一扬，官差便放下拦在我身前的官刀，侧过身让出了道。
邱发小有一点说得不错，这位光禄丞的气派很大，说起来，我上一个见到这么爱摆谱的人就是我令诺师兄了。
“这是在做什么？”
他用手指着船在江心的位置，“倘若凶手用船只弃尸，那么船只不可能靠岸，因为靠岸的话会发出声响，所以他可能是在江中就丢下了尸首，我们正在测算在何处丢下尸首，尸首会在两日后被江水冲刷到岸边。”
“这样能知道准确的弃尸地点？”我接着他的话问道。
“不能。天气风向，江水的流速，弃尸的力量，绑在尸体上的重物都会改变尸体入水或是顺江而下的方向。”
“那还做测算？”
“嗯，一来这是标准的查案流程，二来……”他停了半刻，同我讲，“没有头绪的时候总该做些什么。”
竟是这种道理，我摇了摇头。
“看来你不大认可我查案的方式。”他换了个姿势，抱着臂弯半倚在桥沿的石墩上。
“我可不懂查案。”
“我看你昨夜摸着黑倒是看得非常仔细。”
“我做事一贯认真。”
他忽然话锋一转，“你为何扮作男子？”
“这同案件有何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那我就不回答了。”
“也好。”
江边的测算工作正在收尾，一个官差前来汇报，“禀告大人，测算已经完成，罗家小公子投江的地点约莫就是在他家附近的江域。”
我吃惊的问他，“方才你不是说这个测算不准吗？”
“嗯，可我也说了那些决定因素，恰好昨日，这些变数都同第一桩命案的要素重合度很高，那么这种参考就被赋予了意义。”
“昨日？尸体不是两日后才被发现的？”
“不错，所以，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罗家小公子是失踪后第二日才被投进江中的。”
他赞许的点点头，“很好，看来你天资不错。”
“那他究竟是当日就死了？还是第二日才死的？是死后再被投入湖中还是被投入湖中淹死的？”
“嗯，你的问题很关键，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