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风轻轻。
陆羽凝站在墙角，脸上笑意朦胧，眼里似有光，上官若棠有些气喘吁吁，她问道：“陆小姐，找若棠所为何事？”
陆羽凝撇了撇嘴角，说：“为何叫得如此生疏？叫阿凝就好了。”
上官若棠点了点头，陆羽凝又说：“你今天有比赛吗？”
她摇头。
“那太好了，我带你去见皇太后奶奶吧？她一定会喜欢你的！”说罢，她便拉起上官若棠往里走，上官若棠有些为难，她一手抓住陆羽凝的手肘，陆羽凝回头看着她，一脸茫然说：“怎......怎么了？”
“陆小......阿凝，我这样唐突地去见皇太后，怕是太不妥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陆羽凝愣住，放开了她的手，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就想着......想着带你......”
“大胆！何人在此造次！”
上官若棠回头，看见来人，她心一震。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到沈牧舟。
沈牧舟眼里却只有一个陆羽凝。
陆羽凝看着他，不再继续说下去，低头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在沈牧舟眼里，是上官若棠欺负了陆羽凝，而陆羽凝就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到底是山里的丫头，连礼节都不懂。”沈牧舟白了一眼面前的上官若棠，上官若棠皱了皱眉，不说话，她放开抓住陆羽凝的手，行礼，说：“参见太子殿下。”
她就这样半蹲着，沈牧舟却不理回她了，倒是问陆羽凝：“陆姑娘，你没事吧？”
“啊？太子殿下，此话怎讲？”
“......”上官若棠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没好气地拉着陆羽凝的手说，“真不知道谁不懂礼节，别人好朋友之间聊天，他非要莫名其妙跑来瞎搅和，还在那指桑骂槐，太子殿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说完，她便扯着陆羽凝的手离开了。
独把沈牧舟留在原地，他有些尴尬，良久之后，他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她们消失的门口......
上官若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拉着陆羽凝走，陆羽凝看着上官若棠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若棠，你要去哪？”
“啊？我......我不知道。”上官若棠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了，那个太子也太嚣张跋扈了吧？突然冒出来......”
陆羽凝立马伸出手捂住上官若棠的嘴巴，眼睛四处看了看，说：“小心隔墙有耳......”
她不再多言，陆羽凝松开手，说：“你啊，要记住，在皇宫里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你说的话，做的事，都有可能成为奸人谋害你的证据。”
她点了点头，说：“谢谢你，阿凝。对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刚刚太生气只顾着快点走，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要去哪儿了。”
“这是后花园，你瞧！那就是皇太后奶奶！”
什么？！
上官若棠惊讶地回头，便看见远处鹅卵石路上缓缓走来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身边跟着些年岁也偏大的嬷嬷和丫鬟，她头发花白眼神却十分深邃，给人一种慈祥又严厉的感觉，她看见快步走过来陆羽凝，似乎十分开心，笑得合不拢嘴，伸出手抓住她的手。
“阿凝参加皇太后奶奶！”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我的阿凝，奶奶可要想死你啦！”皇太后用手指刮了刮陆羽凝的鼻梁骨，接着说，“你这姑娘也真是，都不来看看奶奶，没了你这丫头，奶奶这话都不知道跟谁讲！”
“奶奶，我也可想您啦！只不过阿凝的医馆事务繁忙，今后若只要是无事，我便都来看望奶奶好不好？”陆羽凝拉着皇太后的手，慢慢地走着，“对了，皇太后奶奶，今天阿凝要给您介绍个姑娘，她叫上官若棠。”
上官若棠屈身行礼，说：“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扶起上官若棠，说：“上官若棠，苍阴派掌门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