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皇太后颇有几分欣赏地说：“我听说过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姑娘。”
“谢皇太后。”
“对了，阿凝，外番今年进贡了许多你爱吃的玻璃果，奶奶都给你留着呢！”
“哇！您对阿凝真好！”
说罢，陆羽凝和皇太后两人便欢笑着往反方向走去，上官若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告退。”走了数步之后，陆羽凝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时，发现上官若棠已经不见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不出来是内疚还是难过。
上官若棠走过几道门，打算回到擂台看比武大会，却看见沈牧舟依然站在刚刚那个墙角，他就这样看着上官若棠。
上官若棠只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又不屑多看，瞟了几眼之后，匆匆路过他时，却被他一只手臂拦住，上官若棠抬头看着他，说：“参见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刚刚那个......对不起。”
“噗嗤哈哈哈哈哈......”听见这句话时，上官若棠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没有想到沈牧舟看起来一本正经又凶巴巴的，居然会道歉，还有些可爱。
他脸有些红，耳朵却已经红得好像充血一般，上官若棠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说完，上官若棠笑着往回走，心里一直回想着刚刚沈牧舟道歉的场景，而又被留在角落的沈牧舟则懊悔地把头扭向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陆羽凝才是他这么多年来想要寻找的姑娘，可是见到上官若棠的时候，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姑娘真有趣。”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任何一个人道歉，也没想过当听见上官若棠那些无理的话之后，自己居然是觉得这个女孩真可爱。
上官若棠和沈牧舟都不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劫。
孟西看着上官若棠心事重重地回来，说：“去哪里了？”
“没事。”孟西看着似笑非笑的上官若棠，他心里突然一疼，他说：“若棠......”
“嗯？怎么了？”
“没......没事......看比赛吧。”孟西揉了揉她的头。他看着擂台，眉头紧蹙不曾放松。
他想到小时候，上官若棠总是赖在他怀里，说：“孟西哥哥，以后我们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孟西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善言辞又不解风情，但也明白，他希望保护这个姑娘一生一世，并且不仅仅是以一个师兄的身份。
他最喜欢的就是揉上官若棠的头，她从未躲避，反而会像只小猫咪一样冲着他撒娇，但自从这次下山之后，他越来越看不懂上官若棠了，她觉得仅仅是这两天，她的心就被塞进了好多东西，好的坏的......
他又想，反正只有一周的时间，等这次比武大赛结束，就向师傅提亲。
若棠一定也是喜欢我的吧。
“孟西师兄，刚刚我和太子殿下说上话了。”
“......”孟西嘴角的笑容愣住，良久之后才说：“若棠，你该知道不该认识的人就不要去认识，七日之后我们就会回柏杨山上去，你也许对这俗世充满好奇，我不可否认这里的吸引力，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里不比柏杨山，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很多人都是两面三刀的，你还小，你看不出来的，以后就乖乖地躲在我身后，不要乱跑，我会保护好你的，好吗？”
上官若棠第一次见孟西说这么多，她有些惊讶，但也有些气愤，说：“什么叫我还小，我已经不小了好吗？”
“乖，听话，好吗？”
上官若棠瞪着眼睛看着孟西，一双严厉又温柔的眸子让她吞下了想继续反驳的话，她只是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孟西也有些心疼，是自己有些凶了，他微张嘴想开口道歉，又闭上，把视线移开。
“什么叫我还小，我已经不小了好吗？”当上官若棠说出这句话时，孟西也在想，是不是她真的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了，可是自己需要她啊。
他想，她曾经从来不会顶嘴，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是不是我真的说错了做错了。
沈牧舟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上，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在孟西的眼神之中，看见了隐隐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