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聘秘书

何文杰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陈洋虽然帮他分担了不少，但是对于像盛达这样一个规模宏大的公司来说，管理起来确实难度不小。
陈洋懒洋洋地进了何文杰办公室，把一堆谈妥的合同整理成一个小册子供他查阅:“给你，这些都是我看着前景不错的，并且也签了合同的项目。你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想翻翻看就看吧。”
何文杰瞥了一眼陈洋递过去的文件，又看回自己手里的那份:“我不是说了不用给我看嘛，你做事我放心。”
“作为你的左膀右臂当然还是要有点规矩的，不然我不成独裁了嘛。”
“当初创业有你的一份力，没有你也没有盛达的今天，所以你应该跟我平起平坐。这个副总我看你还是别当了，把‘副’字去掉得了。”
“别吧，我觉得这样不合适，当初融资的时候我们也没五五分啊，我才投了两成，算了算了。”
何文杰微怒，他不想兄弟之间把界限画的如此清楚:“这个总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兄弟之间何必分的如此清楚，更何况我何文杰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好兄弟。”
陈洋感动，拍拍何文杰肩膀:“你放心，盛达一定会在我们两个人的努力下越来越好。不过我不当副总了这个公司就没有副总了，你是不是要提拔提拔人呢？或者，我帮你找个秘书？”
“提拔人才的事情我会考虑，副总的位置有待商榷。秘书就算了，实在要的话就找个男秘书吧。”
“嘿，人家都是找漂亮小姐姐当秘书，你却找男的当，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闹笑话的。”
“什么笑话？”
“还能是什么笑话，只能是你喜欢男的呗！”陈洋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天拿何文杰开玩笑，也就他这样懒懒散散的性子敢这样了。
“行，要招女秘书是吧？可以啊，顺便给你自己也找一个。”
“想通啦？我这就去安排。”
何文杰淡淡的声音发出:“站住。”
“嗯哼？”陈洋回过头来等何文杰的下一步“指示”。
“你自己的秘书你想找什么样的都行，但是我的秘书只要一个人。”
陈洋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挖坑，何文杰说这种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很好的事情:“那你说……你想要哪个？是宣传部的妹子还是……策划部的妹子……还是……人事部的妹子……还是……”结结巴巴地还没说完话就被何文杰无情打断:“都不是。你听清楚了，我只要夏染。”
陈洋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货就存心让他难做。唉，这个兄弟还真是不给面子。
陈洋不语，假装若无其事离开，何文杰又叫住他:“陈总这么着急走？这么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兄弟我吗？”
“那个，都是兄弟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就是夏染嘛，我回头去把她挖过来就行了，包你满意哈！”
“算了，看你那样，不靠谱。你想找就找自己的吧，我就先不考虑了。”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灯火辉煌的夜晚感染人心，却也是一个人最孤单的时刻。
何文杰的自律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他不抽烟不喝酒，一周四次健身，两次游泳。私人健身房是他一个人的主场，也是他把内心压抑孤单的情绪释放的地方。健身房里放着悲情的歌曲，里面有一个男人光着膀子，巧克力腹肌以及完美的身材比例与周围的冰冷器械相比多了些人情味。汗水随着他举哑铃的手臂顺流而下，滴在地板上。他自律，但是他很孤独。
“嘀嘀嘀嘀～”闹钟响起，健身时间到了。何文杰关闭闹钟也不急着走，继续他的健身。白天陈洋对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环绕。他真的好想念夏染，好怀念旧时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台时光机器，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过去。“我还能够挽回她吗？几率又有多少呢？”何文杰一边平板支撑一边问着自己。
晚上十点钟，何文杰从健身房里出来，今天晚上健身了将近三个小时。他知道运动过度了，但是就是想折磨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转移注意力。事实告诉他此举对于分散他的注意力毫无帮助，心中的悲伤反而越来越浓。郁结于心的那几句话这几天成了何文杰的心病，仿佛有什么异物堵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状态很不好。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有些话或许该说还是要说的，他心想。
“有空吗？想和你聊聊。”这句话被何文杰输入在微信的对话框，后来想想觉得不好，又把它删掉了。
何文杰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抬起头看到茶几上放有她送给他的那瓶红酒，又鼓起勇气输入“请问现在有空吗？这么晚了打扰你不好意思。”咬咬牙他发送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夏染也发了一条微信:“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找你聊聊。”
何文杰心跳加速，回复道:“电话里聊吧。”
夏染用微信语音电话，何文杰接听了，那边先开了口:“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
轻柔的声音传入何文杰的耳朵里，何文杰眉心紧了紧:“没事儿，刚好我也有事想打扰你。”
“你说。”二人同时说出，而后又安静了下来。
“老规矩，女士优先。”
“我们公司的李总特别开心盛达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特地让我代为感谢。”
“应该的，大家互利共赢嘛。”
“你想说什么？”听得出来夏染也有点紧张。
“上次还没谢谢你送我一瓶红酒呢，这么贵这么好的红酒真是让夏小姐破费了。”
“何先生客气了，一点心意罢了。”夏染笑着。
“可惜要坏了夏小姐的兴致了，我本人并不是很了解酒。”何文杰带着点忧伤的口吻说着，他刚才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心中所想的话都讲出来。有时候手机就是一个神奇的工具，它就像一面墙，可以让人在其中尽情抒发自己的情感，不会因为害怕尴尬而觉得没面子，也不会因为面对面的交谈而变得拘束。
夏染的声音听起来感觉还挺轻松:“何先生不常喝酒？”
何文杰酝酿好了一切:“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儿，他们在大学时期相恋，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儿。他们两个走在校园里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过的人都看着他们，大家都说他们很配。恰逢有一天遇上了女孩班里面的同学聚餐，男孩担心女孩在那次聚餐上会被灌酒，于是跟女孩一起去参加了聚会。在饭桌上有许多男生给女孩儿倒酒，女孩推脱不过，接过一杯喝下。那时候他们倒的是白酒，当着男孩儿的面去敬女孩儿。本来以为一杯就够了，没想到还有第二杯。男孩儿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就替女孩儿挡酒，一杯……两杯……三杯……女孩儿担心男孩儿的身子，但是男孩儿不想让女孩儿丢脸，就这么一杯又一杯地挡啊挡啊。”
何文杰诉说着往事，悲伤涌出，极力压制自己哽咽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夏染没有出声，但是何文杰能够听见她微微的抽泣，或许她也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吧。
何文杰继续说:“男孩知道自己喝醉了，但是他有超强的自制力，他把大家都忽悠醉了，自己终于也忍不住倒下了。当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是在一家宾馆，周围空无一人。醒酒之后的头痛让男孩儿像是炸裂一般，难受无比。男孩儿叫着女孩儿的名字，却没有人回答，他无意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昨晚替我挡酒，以后不要再喝了，我不喜欢喝酒的男朋友。还有就是，我们不合适，分手吧。’突然而来的分手让男孩儿猝不及防，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让自己失去了她。后来他找过她很多次，但是她好像就避着他一样不肯见他。男孩求助自己的好兄弟，让他帮忙了解情况，半个月后才得知真相。原来那天的饭局本来就是个阴谋，参加的人中有个男生喜欢那个女孩儿，男生很有钱，是个富二代，他想追女生。可是女生已经有了自己的男朋友，男生知道只有自己做点什么才能把女生抢过来。于是男生计划了这场聚会，不料女生带了男朋友来，为了计划顺利进行，男生和他的几个帮手拼命给女孩儿灌酒，因为他们知道男孩儿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孩儿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在把男生灌倒前他们都吃了醒酒的药，所以那次根本就没醉，大家都是装给女孩儿和男孩儿看的。后来男孩儿倒下了，女孩儿想扶男孩儿离开，却被那几个男生拦住，他们威胁女孩儿分手，不然就殴打醉酒的男孩儿，并且以后处处找他的麻烦。女孩儿是真的爱那个男孩儿，她答应了男生的无理要求——分手。却也明确告诉他自己就算分手了也不会跟男生在一起。男生觉得自己能解决一个是一个，答应了女孩儿。就这样，一对让人羡慕的情侣分手了。毕业以后男孩儿有找过女孩儿，可惜打听到女孩儿贷款出国留学。男孩儿开始创业，当他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去找当年的始作俑者报仇。对方接受了父亲的产业，可惜他玩物丧志，仗着自己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运用自己的小聪明来赢得商业利益。不仅如此，那个男生还到沾花惹草。男孩儿和他的兄弟设计想把男生的公司给吞了，暗中收集有关男生的违法经营证据。最后终于把他们公司作假产品的证据公布于世，男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男孩儿趁机吞并了其公司。但是男孩不快乐，因为从此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女孩。”
何文杰说完也留下了眼泪。而电话的那头听见的是越来越严重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