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能否重来

时间嘀嘀嗒嗒流过，电话里只有双方的抽泣声。许久，电话另一端响起一个颤巍巍的声音:“这个故事很感动，我觉得当时的男孩儿和女孩儿一定特别伤心。那么那个男孩儿有没有什么话想对那个女孩儿说呢？”
何文杰叹了口气，无奈着：“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那遥不可及的未来，男孩儿还是那个男孩儿，对于女孩儿的心始终不变。那个男孩儿心里暗暗下决心，此生非女孩儿不娶。”
“如果女孩嫁人了呢？”夏染像是抓住了什么，声音紧了紧。
“男孩儿就永远单着。”何文杰淡淡地道，而后又补充：“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男孩儿一定会紧紧抓住女孩儿的手不放开，可惜不知道女孩儿是否愿意给男孩儿一个机会呢？”
“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何先生休息了。”夏染匆匆挂断，没有给何文杰回复的机会。
何文杰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心中的大山终于可以移开了。这更多的是一种释然，放下过去同时也是放过自己。
有时候一切似乎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在大四那年她离开他，六年之后她又出现在了他的世界。虽说其中有那么一小部分是何文杰的刻意，却也充分表明了他对于夏染的深情，那是一种爱，更是一种执念。
这天晚上何文杰在喧嚣的世界，孤寂的夜晚中睡得格外香甜，他不奢望夏染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他只希望夏染能够明白他至始至终心里只有她一个！
第二天早晨约莫六点半何文杰就醒了过来。今天是周六，何文杰不用去上班，他打算下楼游泳，距离上一次游泳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陈洋不请自来打乱了他的计划，大门响着门铃，何文杰一开门，陈洋就带了一本资料进来：“我帮你搞定了，对方愿意和我们合作。”
“这么快吗？他们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何文杰半信半疑。
“提了，也不算是要求吧，算是小小的警告。”陈洋卖着关子。
何文杰朝他扔了个苹果，陈洋这家伙每次跟他卖关子的时候都是得意洋洋的。他猜测道：“你说的这个警告无非是不要过河拆桥吧。像这种规模的公司，对方不可能是一个大傻瓜任由我们摆布。而且，也不可能是口头协议吧，你拿的这份就是他们给你的初步签订合约吧。”
陈洋拍手，摇摇头：“你说得太对了。不过我觉得更加奇怪，我把那个张总约出来的时候还没等我说上几句，也不过简单地说明身份与目的，他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而且当天晚上就发了合约过来。你说，这笔生意谈的也太容易了吧，我觉得有诈，但是仔细想了想又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
“应该不是。之所以这么顺利，多半是因为她的作用。之前跟她签订合同的时候我假装随意提起，她答应帮我问问张总，我当时以为她不过说说罢了，看来她对待这事儿很认真。陈洋，这次算是我们欠她一次。”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有自信就算没有夏染，我也能谈妥，不过有些费劲是真的。”
何文杰翻阅合约，他对待合同自然很小心，有多少计谋就是埋藏在一份份的合约里。而他就是玩合约漏洞的高手，一般的小心机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嗯，合约的确没有问题，你签吧。”
“对了，你帮我去暗中调查一下夏染在张总公司的情况，职位如何，待遇如何，还有人际关系如何。”何文杰以一种吩咐的口吻对陈洋说，一点儿也不客气。
陈洋也是很无奈，他就知道何文杰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既然作为好兄弟，自然是能做的就尽量做了：“行吧，看来我这次任务艰巨啊。你说，要是你俩真的成了，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啊？嘿嘿……”
“除了她，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何文杰认真说着，脸上写着“认真的”这三个字，给人看过去就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总之不是很友好。
陈洋也只是开开玩笑：“那好，成交了啊，等到时候我自然会问你要报酬的。走了～”
夏染，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了。等你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就算这次要耍一点小手段我也愿意，只因为我爱你。何文杰心里想，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希望她还是心里有他的位置。
……
傍晚，何文杰查看朋友圈，夏染发了一条动态——“又一个闲暇的周末，不管时间怎么流动，日子也终究要过。”下边配图是一个人的影子。何文杰点进去把图片放大，他发现那不是影子，只不过是一个人背光拍照，远远的看过去像是影子罢了。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就是夏染，更让人兴奋的是，那身装扮竟然是她大四时候的衣服，准确地说照片是在她大四的时候拍摄的。那时候的她喜欢扎着马尾辫，从不浓妆艳抹，清新的感觉给人以阳光温柔的好感。时隔多年却也没有改变她太多的风格，在酒会上的她也还是淡妆示人，与那些浓妆艳抹还时时刻刻不忘对陌生男子抛出媚眼的女子比起来就是一朵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短短几个字，在外人看来是一种随意发出的感慨，在何文杰看来却是她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他能够隔着手机屏幕感受到字里行间之中淡淡的无奈与忧伤。本来想看看她的以往动态，可惜对方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所以对于她的过去经历，他也不得而知了。但是何文杰没有设置她查看他朋友圈的权限，他同样对于别人是设置了仅三天可见，甚至有一些直接屏蔽掉。除了陈洋外也只有她是能够从他动态第一条看起的人。
何文杰终究还是忍不住点了赞，他其实很想评论些什么，想想又觉得不妥当，也就忍住没有评论。
“我做了那么多改变，只是为了我心中不变。默默地深爱着你无论相见不相见……”伤感的歌在客厅里回荡，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不管听什么歌都感觉是在唱自己。只有感受过写歌人的痛苦之后才能够体会到歌词当中所蕴含的思想感情。何文杰最喜欢这首歌，因为他觉得里面的歌词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能够概括他这些年来的遭遇，每次听都有不同的感触。或许这就是歌曲能够带给一个人的力量吧。没有人能够做到在偌大的屋子里一个人待着不会孤独寂寞，就连一直保持着单身的何文杰也会害怕每天慢慢长夜，因为夜晚代表着黑暗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