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击杀令

在坠落途中，一般人很难保持冷静。其实多年前，俊夫也曾参与过伞兵。但没跳几次，就被调到了陆战队。教官曾经说过，如果降落伞实在打不开了。首先抽根烟保持冷静，然后尽量打开四肢，增大风阻面积。随即尽量啊别去找水面着落，去找沼泽、雪地、树林灌木丛。这样呢，有个缓冲，下降时候呢，保护好头部。有什么作用呢，就是死的好看一些。起码能留个全尸。
但是现在四十公尺高的悬崖下坠俊夫也同样是很快保护镇静，由于自己是裸跳，而小瞳是带着钢架结构的滑翔翼，所以现在她仿佛是一种折了翅膀的扑棱蛾子，下降速度并没有很快，但是由于暴躁的海风，小瞳现在依然是晕头转向，在风中凌乱到不行。
垂直下降的俊夫将近在距离海面二十多公尺的地方接住了小瞳。随即很快地分离了钢架滑翔翼。将其身子固定在自己怀里，脑袋也死死按在自己胸口。随即尽快调整身体……
噗嗤……
俊夫的后背和悬崖发生了非常激烈的碰撞。但是下降速度有着明显的减缓，即刻掏出爪刀。一把狠狠地扎进了悬崖的岩石。但是下坠力度实在太强大了。右手差点被震到骨折。随即两三次尝试之后，下坠速度被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眼看要坠入海面，最后一刻，俊夫抱着小瞳用力去蹬岩石，离开岩壁。即将坠入海面的一刻，再次用自己的后背去迎击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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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俊夫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地面上。四周围着不少警员，而浅谷似乎在拼命呼喊自己的名字。
“内海警官……内海警官！别死啊……”浅谷紧张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庞。
后背一阵火辣辣配合抽搐般的疼痛：“嘶……咳咳……痛痛痛。草率了……”咳出来的是海水混杂着自己的血水。随即伸手往后背一探，看了一眼手心，全是个血。但怎么说都是八角笼里走出来的，抗击打能力是没的说。而且后背有肌肉铠甲保护着。应该没伤到筋骨。就是皮开肉绽，吃相不太好看。更加严重的是伤口浸了海水，可能会感染。
“内海再坚持一下，救援马上赶到！”浅谷一直拍着俊夫的胸口。
俊夫吃力地坐起来，第一句话差点没把浅谷给气死：“浅谷你看见了昂，这是工伤。回头你帮我报工伤昂……”
“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能捡回一条小命已经很不错了！”浅谷随即定了定心神：“嘛……看见这样说，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了。为什么要豁出性命去救那个小偷？”
“哦？那照你说应该怎么处理？”俊夫说话依然有气无力。
“就算不是当场击毙也不应该去救她。”浅谷坚定地说道。
“你觉得猫眼犯的是什么罪行？”扭了扭腰，俊夫站了起来。
“还有什么罪……抢劫罪。”
“就你这个三个字，你就应该去回炉重造。抢劫罪是罪犯拿着一把刀，或者威胁性武器对你进行威胁或者造成伤害的基础上，对你方财产进行劫取。猫眼至多是抢夺罪。是在你乘其不备的时候对某方财产进行抢夺。这个罪行没有枪毙那么大罪过。”俊夫想点支烟，但是烟或者打火机都被海水浸湿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救她？不顾性命地救她？”浅谷凝重道。
“我知道你一路坎坷走来，势必嫉恶如仇。但我也知道世态炎凉，不过却见不得世间疾苦。管好你自己，浅谷。如果你今天开枪，确实可以击毙猫眼。但是你所翻下的罪恶，就不比猫眼少了。我们没有资格给他人量刑，也没有资格决定他人生死，那是法官的工作。”俊夫的话让她没有办法反驳。
之后该上医院的上医院，该包扎的包扎。等俊夫被遣送回东京医院进行治疗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说起来这个医院是东京顺天堂大学附属医院。也不知道这个名是怎么取的，顺天堂……总给人一种送你上西天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家相对来说比较著名的医院，尤其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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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海！听说你从翡翠海岸跳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一跳，你红了。”一回到犬鸣警署，就听到课长这个大嗓门。
“诶……知道知道，在住院期间警视厅的人都来过三回了。”俊夫说着揉了揉腰际。现在算是康复的不错，估计老年会得一个腰间盘突出。
“虽然知道你正在负责猫眼的案子，身体呢也是大病初愈。但是这么紧急的调你过来。也实在是迫不得已。有个关于爆破狂魔的案子……”寒暄了几句之后，课长脸色稍微有些尴尬，而且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