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针锋对

执锋侍卫家世清白，无任何可疑之处。
季堪白在商慕琉回宫之后，亲自在暗中观察过那几人，发现其中并没有容貌才情堪比夜昀的人物，这才放下心来。
商慕琉不知道季堪白的小动作。
她觉得吓唬暮远挺好玩。
居然说她是宵小和宫女，现在能看清她到底是谁了吧！
暮远那边也挺纳闷。
他整天都在等着被商慕琉提审问罪，结果居然步步高升，还能分到离她这么近的位置。
他有满肚子的疑惑，但不敢直接去问，只能看着她每天前呼后拥的从自己跟前经过，而她一次也没看过他。
她越走越近。
他越看越远。
暮远苦笑起来。
派头这样足的皇帝陛下，怎么会是因为手钏落水就气哭的小姑娘呢？
他开始怀疑自己有妄想症，兴许自己之前在行宫并未见过她。
很快，商慕琉就打消了他的疑虑。
她让御林军的长官选择精英，组建暗卫，暮远也是其中一员。
站在暗卫候选人跟前，商慕琉面无表情的训话：“朕希望暗卫的训练结束后，站在这儿的人一个也不会少。若是在训练中被淘汰，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暮远一眼，略略挑眉，是个恶作剧的表情。
候选人们齐齐跪地：“属下必不辱命！”
暮远跪在地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果然是那个小姑娘呢。
残酷的暗卫训练过后，候选人被淘汰一大半，暮远是幸存者，成为她的暗卫中的一员。
商慕琉组建暗卫的事并未知会季堪白。
原本这种事也没必要特地告诉他。
但季堪白心里不是滋味。
如果是过去，她肯定会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他。
这些年，她表面对他毕恭毕敬，实际上，她一直跃跃欲试，想从他掌心里飞出去。
想起夜昀死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季堪白感觉胸口一阵阵刺痛。
后悔吗？
不后悔。
就算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杀了夜昀。
暗卫隐在暗处，随叫随到，于是，在暮远的视角里，他常常看到商慕琉在一个人的时候，没来由的露出傻笑。
那是一种安心的笑。
暮远是个普通出身的傻小子，对政治并不敏感，一开始不知道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不过在宫里呆的久了，他也听了不少有鼻子有眼的传闻。
小皇帝的未婚夫君夜昀在大婚前一天牵扯进了谋逆案，还没查出什么端倪，父子两人就双双“病逝”，想也知道其中有鬼。
他们的死，似乎跟丞相季堪白脱不了干系。
小皇帝与夜昀感情甚笃，夜昀死了，她在朝堂还要对丞相假以辞色，私底下则是郁郁寡欢。
暮远想起那只落水的手钏，捞上来以后他看过，上面刻了一个“昀”，应该是夜昀送给她的。
难怪她那样珍惜。
现在她的笑容多起来，暮远也就能放心了。
没多久，小皇帝和季堪白在朝堂上发生了争执。
昌国公死后，戍边大将后继无人，如今北狄休养生息卷土重来，两人就戍边人选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商慕琉坚持己见，不用老将，任用新人。
季堪白一声冷笑。
群臣震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