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很多决定都是在一瞬间

赵清远住院这段时间都是陆尘守着，他们两现在即使同处一个环境，却是很少说话。
以前那个常在赵清远耳边念叨不停的陆尘此时却只能看他脸色说话，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惹得眼前这个祖宗不开心，尽量避免讲话。
赵清远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陆尘处理公务。两人互不打扰。
赵清远在医院刚醒来看到床边的人时，有些恍惚，这段时间两人刻意不去联系，没想到再看到陆尘时，他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华，整个人被疲倦缠绕。
他理解陆尘的难处，但却不能接受他的选择，可是看到他这样，他开始有了一丝动容，他想放下一切，抛弃尊严和道德底线和他在一起。
接下来几天他认真想过，陆尘说的提议，打算以一个不能见光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可是生活好像从不会如意，它在赵清远做好准备迎接未来的时候，轻易的打破他的决定。
赵清远好几次醒来病房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着急，出去找陆尘的时候在医院楼道听见他给他女朋友打电话，以前的陆尘经常会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在自己面前讲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样的温柔给了电话那头的人，而那人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家。
赵清远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病房的，只知道意识回笼之后，陆尘就推门进来。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在陆尘进门那瞬间给予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陆尘全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为了应付家里人和未婚妻，不得不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看到赵清远终于肯对自己笑，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之前的提议，有些心花路放，也不管是不是在医院，拉着赵清远准备亲热。
赵清远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过去，陆尘担心他的身体，只好硬生生憋下这股情欲，想着来日方长。
赵清远没有选择戳穿他，给彼此制造了一个和睦的假象，也打算给自己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画上一个句点。
他担心陆尘长时间在医院待着会耽误他的工作，说了很多好话才让他回去，陆尘走后，他这才长吁一口气，精神有些放松，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李宛自一周前送赵清远去医院后便一直没时间去看他，最近要考试，工作有些繁忙，今天好不容易工作少些，一下班就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鸡，准备回去给赵清远炖点养生汤。
一切准备好之后，只见夜色降临，冬季的昼夜降临的很早，现在才六点，外面早已被黑夜笼罩。
李宛到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赵清远一个人躺病床上看书，他有些着迷，李宛进来的时候都没听见声响，李宛看他完全沉浸在书中，不得已开口叫他，赵清远这才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到来的人是李宛，他随即把书放下，李宛坐下后，看清刚刚吸引赵清远全部目光的那本书《浮记》。
李宛看着他把汤喝了，没过多久，赵清远就接到陆尘的电话。
“小远，我这里现在有事情，估计得要晚点到，我给你叫了外卖。”
赵清远心里想估计是被什么繁琐的事或是重要的人绊住了脚，才会找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哄骗自己。
心里这样想的他，嘴上回答道：“好，路上注意安全。”接完电话后，赵清远像只泄了气的的皮球，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
李宛打算陪他聊到十点。陆尘来她就走，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宛发现赵清远心不在焉，透过她，眼神在门外徘徊，九点一刻的时候，那个沉寂两个多小时的手机突兀的响了，给那个期待的眼神带来一线光芒。
没多久，赵清远便挂了电话，眼神逐渐暗淡下来。
“他说公司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今晚来不了”。哪怕很平静的语气，但李宛看到赵清远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苦笑。
她突然不忍心赵清远在这凄凉的环境里一个人待着，“我今晚不回去，明天早上没课”。李宛不管赵清远的反对，这一晚她只想陪着他，就像在独自一人时赵清远陪在她身边一样陪着他，这也大概是自己能为他做的事。
这一晚李宛坐在赵清远床边，两人讲着话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
赵清远中途睡醒，把李宛抱到床上，自己打开一扇窗，那瞬间很多念头一拥而上。她看了看身后的人，拿出手机看了看很久之前存的全家福，看了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寒风在这样的夜晚刮得人脸刺痛，最终赵清远讲那枚戒指摘了下来，随手扔出窗外，赵清远打了一个喷嚏，怕把床上的人冻醒，把窗户关上，回沙发上躺着，他发现北市的冬天今年特别冷，有点怀念南方的温暖。
陆尘最近在医院，手下很多办事不利，今晚打电话说那边一个一直跟进的项目突然出了问题，他这才急忙回去，本来计划回去陪赵清远吃晚饭，可是处理好那个小纰漏后，才发现这个项目账单不对，他又亲力亲为调查。
等到一切都做完，刚出大楼，秘书给他打电话说这个项目的投资方突然要撤资，陆尘清楚一旦撤资那么他的损失会很惨重，马不停蹄联系投资方。
当他给赵清远打电话的说不去的时候，那头的人熟悉的关怀突然让他这一晚的烦躁全部消散，他知道他的小远是最好的，有他陪着，自己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一晚过去，赵清远从半夜躺倒现在，一直睁着眼，李宛没醒之前，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很久没见到儿子的赵父赵母听闻儿子要回家过年，都很开心，这通电话打了很久，赵清远才找借口挂断。
李宛醒来的时候，赵清远已经将自己的行李全部装好，李宛刚睡醒，不明白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