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全校都知道。

直到悲剧产生，顾唯易再也没有打通过女友电话。
然而此刻秦又又一提，他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是了，自己看过秦又又直播这事基本没人知道，若一切都是秦又又设计的，电话内容里头根本就不会提及这件事，因为只要一求证就会被打脸。
所以那个打电话的人，一定是个知情者。
顾唯易眼底的风怒逐渐沉了下去，难以置信的情绪一点一点上涌。
他不相信一切是沈琳做的，并且沈琳也不可能具备这时间。那么，这背后究竟是谁捣鬼一切不言而喻。
眼下已入十二月，尽管今天风不大，顾唯易的身子还是在风中微微晃动着，反复根本无法再站稳。
姜臣这时拍了拍秦又又的肩，对着前面的顾唯易冷淡开口，“冷静下来了吗？”
他的声音其实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嘲弄，但顾唯易仿佛没听见一般转了身，背影萧索朝外迈开步子。
他不想再听，他有重新要质问的人。
但秦又又出声叫住了他。
“想不想知道你女朋友最后和我说了什么？”
顾唯易的身影一顿，没有转身。
秦又又确实不是害死沈琳的凶手，但却是因为她，他才误会沈琳继而引发了争吵。就凭这一点，他眼下还很难释怀。
自己问了对方那么多次她都不愿说，现在这么问自己又算什么？
玩他吗？
顾唯易正想质问，沈琳的声音便随着风声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是那晚两人的对话。
他倏然转头，难以置信僵在原地。
直到录音结束，他还许久没有回过神。
他可以从对话中感受到沈琳的情绪波动。确实，一开始沈琳的情况是不对，但经过秦又又一番话后，她明显冷静了下来。
他很清楚，秦又又这些话根本没有刺激对方，相反更可以算得上是开解。
就凭这通录音，她完全可以洗脱“逼死沈琳”这个罪名。
“把录音发给我。”顾唯易闭了闭眼，沉痛出声。
沈琳已经把他的微信拉黑删除，这或许是她在这个世上给他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秦又又本能掏出手机，想起自己压根没对方微信，便撞了撞身边的姜臣，“你发吧。”
小哥哥看了她一眼，没多说，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发了出去。
这一次，顾唯易直接离开了，不再多逗留一秒。
秦又又看着对方远离的背影，心情很是愉悦。
因为她已经听见系统音接二连三响起，显然任务已经大功告成。
“回吧回吧。”她转头冲姜臣笑嘻嘻开口，“还要多谢你跑过来给我撑场子。”
小哥哥冷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
“没办法。”他说，“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秦又又闻言啧了一声，“怎么，还不乐意吗？”
姜臣微歪过头看她，“你觉得呢？”
阳光下，他好看的眸子里像是藏了点什么。
大小姐冲他翻了个白眼，总觉得对方那个话锋一出来，就肯定满是嫌弃。
“算了算了。看在你特地来帮我的份上，姐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她是成年人，得大度。
少年缓缓眨了下眼。
姐姐？这憨批到底哪来的自信在他面前这么自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