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把牙刷

有福苦着脸走在街面上，开始还以为这个洛公子很好伺候，谁知道他竟然让自己去集市买猪鬃毛。那玩意儿臭的要死，还需要买吗？
但不买不行，不伺候好他，回头到管家那里免不了一顿好揍。
转眼走到一处挂着“张记肉铺”的临街窗子前。
“张屠工，我要一把猪鬃毛。”
有福的话引来张屠工和周围里坊们的嗤笑，谁会买臭烘烘的猪毛呢？
“院子角落里，自己去捡，别耽误老子的买卖。”露着茂盛胸毛的张屠工不屑道。
有福没办法，直接拐进张屠工家院子，在西南角，果然看到一堆猪毛，当然还有些别的东西。老远便能闻着臭味，有福捏着鼻子走过去，开始捡猪毛，洛公子可是交待说得越多越好的。
“唉，下人难当呀！”
不管是今天的，还是昨天的，或者是更久以前的，有福顾不得挑挑捡捡，反正长一点的猪毛，都抓进竹篓里。眼看已经装了大半篓，自己也实在受不了了，抓起篓子便往家跑，身后留下更大的嘲笑声。
一回家，便把竹篓一扔，赶紧去洗手。
“洛公子，捡回来啦！”
正在削竹子的洛川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
“哇，好臭呀！”
于是洗完手的有福便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这个洛公子竟然把猪鬃毛往锅里倒，这锅以后做的饭那还能吃吗？不行，这就是一个疯子，必须赶紧去跟管家汇报，再伺候下去自己指定也得疯掉，想完便一个机灵地跑出去了。
洛川忍着臭味，开始烧开水煮，煮完一锅，还是臭的不行，换水再煮，很快整个院子都臭了。
钱通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有福。
“洛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哦，通叔，我在做牙刷。”洛川应道。
“牙刷为何物？”钱通不懂，看向身后的有福，有福也摇头。
洛川又道：“通叔，您能不能帮我多找一些花瓣来，随便什么花都好，数量越多越好，香味越浓的越好。”
钱通摇了摇头，洛川是钱仙儿的客人，他不好拒绝，便带着有福出了门。
换了六七锅水，煮完后，水的颜色已经不变了，但那股味道还在，没办法了。
洛川便又开始削干竹片，塑料是不可能有的，竹子是他能想到最有韧劲的材料了。
小拇指宽，四寸多长的把子，再把其中一头削出半寸薄片，留在把子上的那片钻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钱通和有福抬着半筐有黄有红的花瓣，走了进来。
“洛公子，花瓣采来了，您看是否合用？”
洛川哪里知道合不合用，抓了好几把扔进锅里，加柴烧火继续煮。煮完一闻，怪味淡了不少，心中一喜，有效。
便换一锅水，再抓几把花瓣，继续煮，这边同时削竹子。
钱通看到洛川笨手笨脚的样子，拿过刀子，问道：“洛公子，您可是想多削几枝相同模样的出来？”
“正是，越多越好。”
钱通笑了笑，便见他手起刀落，或挑或压，一柄刀被他玩出花来了。
“通叔怎么如此熟练？”
“哈哈，老仆小时候家里就是编筐为生的，手不快可是没饭吃的哦。”